“主人,快醒醒,再不醒要死人啦!”
夜遥眉心一皱,被这声音吵得极其烦躁,然而她稍微一动,一阵钻心的疼痛便席卷全身,她小声抽气,渐渐从迷蒙中清醒过来。
青鸿见她清醒了,大喜过望,同时抓紧催促道:“主人,快起来,再晚整个太医院都危险了。”
夜遥一头雾水,却也听话地站起身来,缓步往门外走去。
门外有看守的侍卫和宫女,见到她便跪地行礼“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
夜遥一怔,自己什么时候成的贵妃?
青鸿跑了出来,笑嘻嘻道:“自然是主人舍身护驾之后了。”
夜遥皱眉,他当真不怕言官参他,怎么如此越级封妃?
青鸿无所谓地摊开手“明尘主人干得比这荒唐的事多着呢,不差这一件啦。不过原主胆小怕事,主人挡刀这事会不会崩人设啊?”
无妨,夜遥用意念回复,虞婉清虽胆小,却也虚荣,有这样往上爬的机会不会放过的,我顶多算是推了她一把。
两人正交谈间,琞亦承已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太医。太医的脸色看着比夜遥还要差,鞋都跑掉了一只。
琞亦承从不是体贴人的主,他扶住夜遥的手腕,便开始让太医诊治,
夜遥伤得不算重,太医诊完脉,小心斟酌着字句“贵妃娘娘已无大碍,但还需静养。”
在他诊脉的间隙,夜遥已从青鸿口中得知他们差点因为自己丢了小命,少不得开口为他们美言几句“不愧是陛下宫中的太医,臣妾已无大碍。”
她轻轻拉了几下琞亦承的衣袖,看向他的目光乖软又含着一丝祈求。
琞亦承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心口发烫,他把袖子扯回来,皱着眉吩咐道:“太医院有功,赏。”
几个太医纷纷松了一口气,心里清楚日后的身家性命全系于这位贵妃娘娘一身,务必小心伺候才是。
夜遥伤虽见好,但到底伤到了心脉,此刻吹了风也有些站不稳,她忍不住靠向了身前的帝王。
琞亦承接住了她,抬手将夜遥抱进屋子里,放到床榻上,还替她盖好了被子,嘴上却分毫不显。
“身体真弱,等会孤让康伯把亓国进献的狐狸袄子拿过来,你出门就披上,免得老是一副病染沉疴之象。”
夜遥清秀的小脸陷进被子里,乖乖点头。
她又忍不住偷笑一声,被送来与暴君联姻虽非她本意,但如今她是强盛大国琞国的贵妃,现在虞皖烟给她提鞋都不配,又怎能让她不心生欢喜?
琞亦承早就将她的身世来历了解得一清二楚,此刻见她偷笑也不觉得意外,甚至能大概猜到她的心理活动。
这样的小心思并不让人厌恶,琞亦承甚至觉得她这样有些可爱。
琞亦承也躺进了被子里,将夜遥揽入怀中,男人充满侵略感的气息充斥着整个空间,夜遥上辈子也未曾与人靠得这样近。她脸颊发热,伏在他胸口,贴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自己的心也乱了。
夜遥强迫自己清醒了一瞬,现在琞亦承并不爱她,现在的情绪可以说是感动,也可以说是被勾起了兴趣,但这还远远算不上爱。
想把这个灵魂碎片收回,要的是两个人的灵魂契合,是深爱,如今还差得太远。
况且,夜遥早就觉得不对了,琞亦承的身上常年带着一缕异样的香气,很淡,如果她不曾是修行之人,恐怕也无法察觉。
那股香气不是很正常,跟上辈子她用来引起妖兽兴奋的药草有些相似。夜遥猜测,也许琞亦承并非天生暴虐,可琞亦承已位及皇帝,又有谁能、又有谁敢这样害他?
她还未理出个头绪来,外面已传来通报声,是琞云逸有要事相商。
琞亦承对琞云逸还是十分宠信的,见他有事相商,立刻起身要走。
夜遥现在可不放心他一个人,故作恃宠而骄道:“我也要去。”
琞亦承挑眉“你跟来做什么?”
夜遥美眸一瞪,小声嘟囔“凭什么不能去呀?我想去。”
琞亦承冷眼看她,试图让她妥协。
夜遥可不管那些,气鼓鼓地看着他,目光倔强,嘴上都能挂油瓶了。
琞亦承败下阵来,妥协道:“好吧。”
夜遥有伤在身,暂时无法洗浴,宫女进来给她简单擦洗一番,换上了贵妃服饰,好巧不巧,也是红色。
夜遥心领神会,上次她穿红色琞亦承觉得不合规矩,这次便直接将她升到合规矩的位置。
皇帝若想宠爱一个人,当真是处处称心。
宫女不敢耽误多少时间,因此手脚麻利,没多久就梳妆完毕了。
夜遥推开门,琞亦承就在门口等她,看到她穿着自己准备的衣服,满意得勾了勾嘴角,朝她伸出了手。
夜遥将手放在他掌心,一放下便被牢牢握住,两人并肩而行,平添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琞云逸在御书房候着,他看到两人拉着手进来,眼底闪过一道暗芒,转瞬即逝。他打开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
“这位就是新晋贵妃娘娘吧,果然是风姿过人啊。”
琞云逸拱拱手,算是见过礼了。夜遥也福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