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狗拿出一本册子,里面记载着各种毒药的特征,颜色,功效。
张武蹲在地上,开始对着瓷瓶逐个研究起来。
程狗边忙边闲聊道:
“武哥,我听说最近葵魔宗有大变动。”
“什么变动?”
“我听隔壁杂院的弟子议论,前些日子葵魔宗主出关,不顾长老和各堂堂主的反对,执意让他侄子陈鸿岳当副宗主,代他掌管宗门事务,听说这陈鸿岳不是葵魔宗的弟子,一个外人想要接手这么庞大的宗门,恐怕会不得安生。”
“陈老道还真是葵魔宗主的侄子?”
张武错愕,下意识挠了挠屁股。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老道鸡贼得连自己都差点放倒,对付一些诡计多端之辈应当是足够了。
他把葵魔宗这摊水搅得越浑,才越方便自己火中取栗捞好处。
突然。
“砰砰砰——”
院外有人敲门。
张武和程狗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他们俩在葵魔宗没有熟人,也没有朋友。
这门,不开!
遇到陌生人上门,人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安静下来,装不在家。
况且院子里摆满药瓶,开门容易暴露,不方便给外人看见。
门外之人敲了一阵子,只得无奈喊道:
“在下孔凡,孟师兄是否在家?”
说老道,老道的弟子便找上门了。
“嘘——”
张武给程狗使个眼色,示意不必理会。
而今他化身孟北斗,只想安安静静苟着,什么权力斗争都与他无关。
拿了老道五十颗太极丹,十多株千年灵药,最多也只够张武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暗中帮一把。
让张武替死,代老道走上前台,整顿宗纪,想都别想。
孔凡见自报了名头,还是无人回应,只得一甩袖子,黑着脸离去。
……
两日后,张武拎着食盒回到刑室。
刑架上的魏光立时叫嚣起来:
“这两日你死哪去了,饿死老子了。”
这些日子,魏大侠的胃口已被养刁,不满足于喝粥吃菜,还得配上美酒。
若不是葵魔宗的女弟子不好惹,山下的胭脂俗粉又不能随便上山,说不得还想整点花活儿。
喝最烈的酒,睡最多的女人,几乎是每一个江湖豪侠的通病和心愿。
前些日子得知孟北斗还是个初哥,魏光满面不屑,只差骂一声你那拉拉胯玩意快剁了吧,留着有什么用,不如去练自宫法门。
张武放下食盒,熟练地把粗壮索链解开,将魏光从刑架上放下来。
魏大侠不由分说,打开食盒便干饭,用脏兮兮的手抓着吃。
张武掏出酒壶,给对方倒了一杯,酒香浓醇。
“我每个月的俸禄,全都给你买酒了,贵的买不起,便宜的将就着喝吧。”
魏光喉咙耸动,把酒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滋味让他浑身舒爽。
“痛快!”
张武接着给对方满上,疑惑问道:
“狱中打你主意的不少,王当他们没给你送过好酒吗?”
“当然送过。”
魏光冷声一声说道:
“你以为谁的酒我都喝吗?”
“我魏光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自持身份,蝇营狗苟的酒不喝,贪官污吏的酒不喝,心术不正的酒不喝。”
“总之老子看不顺眼的,你把我满嘴牙齿敲掉,这一杯酒,我也保管你灌不下去!”
“够种!”
张武竖起大拇指赞一声,把酒给对方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