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阙快速将手收了,回去一起收走的,还有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温情。
见来人是周辞,宴阙皱起了眉头。
“你来的正好,本王有事问你。这几日早晚天气这么冷,你不要带着她瞎闹了!今日怎么闹得这么晚才让她回来?她一回来就说身体不舒服,你以后注意着点。”
周辞被没头没脑的骂了一顿,刚想解释,话到嘴边,不知道是如何考量的,突然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说法。
“好的王爷,我知道了,下次不会拉着她玩那么晚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显然也看到了正躺在小榻上睡觉的楚落辞。
周辞走进之后才发现楚落辞脸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忧的问道,“她是怎么了?”
宴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她怎么了?这不是应该问你吗?你今天晚上带她去玩了什么?为什么回来之后太医就说她受了寒,还发起了烧。”
周辞目光闪躲,张了张嘴,最后低下头低声道:“是我的不好,我带她在外面玩,兴许是吹了风。”
而听到这话的宴阙却是眼神一暗,周身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果然,楚落辞这么晚回来,是和周辞厮混在一起,他就不应该心疼她!
玩闹的时候知道去找周辞,不舒服了才知道到他这里来寻安慰,她把自己当做是什么人了?!
他宴阙,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备选项?
宴阙突然开口,直直望着周辞的眼睛,“你年岁也不小了吧?姨母那边是如何打算的,年纪到了就该定下来,整日里二六不着调的算怎么回事?”
很少有人可以直面宴阙的怒火,周辞也一样。
他脸色白了白,却还是倔强的回答道,“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王爷开始管起我的婚事了,我花名在外,没有好女子愿意嫁给我,慢慢选,不急。”
“是心里不着急,还是已经有了想要的人?”宴阙直直的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果然,周辞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又强自镇定起来。
“这是我的事情,王爷未免管的太多了,就算我真的有什么喜欢的人,若我未婚,她未嫁,真在一起,又何尝不可?”
听到这话,宴阙像被触了逆鳞一般,走近几步。
他的身量周辞要高上那么一点,看人的时候总习惯以一种倨傲的姿势从上往下。
顶着这样目光的周辞,只觉得几乎快要站不稳。
可是看到躺在床榻上的楚落辞,他又咬了咬牙,直起腰板与宴阙对视。
“怎么了王爷?我说错了吗?若有一位女子她还未嫁人,又没有说亲,我应该大胆的去追求她,这有什么不对?”
宴阙眼神一寒,面色冷若冰霜,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打量着周辞。
直到感觉周辞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宴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本王对你要娶什么样的女人没兴趣,但本王只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不能碰的人千万别碰,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被人这样警告,男人的自尊让周辞也硬气起来。
“这话弟弟听不懂,还请王爷说明白些!是,我是有喜欢的女子,而且她现在尚未婚配,就算有人也有要阻止我们,也站不住脚!就算我与她之间有再多的艰难险阻,我也不会放手!”
宴阙突然冷笑一声,“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来人!送客!”
将周辞送走之后,宴阙只觉得心中无比憋闷,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他又一次将目光转向床榻上的女人。
就是这个女人,性子那样不讨人喜欢,又总出幺蛾子,还要让他收拾烂摊子!
这样一个丝毫不温柔贤惠的女人,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她?!
何况她那还尚有几分姿色的容颜也被毁了,到底有哪里招人喜欢了?
宴阙将目光投向楚落辞那有着狰狞疤痕半脸——
初看只觉得那疤痕难看,碍眼得紧,将这一副绝色容貌全部破坏殆尽,可看着看着,却又从那疤痕里,品尝出几分别样的美感。
那狰狞的疤痕,在那绝色的面庞上,似乎就像楚落辞本人一样,明明看上去是个柔弱可欺的,不受待见的落魄女,可个性里,却有一股往往让他都觉得心惊的韧劲。
那一股韧劲,就像她完美脸上的这一道疤,有时候不讨人喜欢,有时候又让人无比的着迷。
这晚宴阙没有睡主榻,就这么窝在楚落辞椅子上睡了一夜。
因为太医嘱咐过他,楚落辞的发热,可能半夜里还会反复,他一直守在楚落辞边上。
直到天蒙蒙亮,宴阙已经是浑身酸痛,伸手摸了摸楚落辞的额头,没有再次发烧的迹象。
正想着再守一会儿,等她醒来,却没想到周辞又来了。
“你又来做什么?”
周辞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眼底有些憔悴。
他昨夜回去自己的营帐之后,翻来覆去,想了一夜。
他知道宴阙或许对楚落辞有那么点意思,怀王喜欢的女人,他不应该与他争抢。
可是他又觉得不甘心。
这样古灵精怪,这样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