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不提陆谦也就罢了,一提陆谦,赵榛只觉得都是麻烦。
陆谦是高俅的铁杆手下,为了满足高家人的淫欲,甚至可以把他如兄若弟的好友林冲给卖了。
对于这种忠诚的狗,高俅自然不会有所怠慢,赵榛此时仔细捋了捋禁军名录,还真就想起来了在金枪班名录里的都虞候陆谦!
原本没有看到林冲的名字,赵榛还以为是同名同姓,但是此时林冲都出来了,那么此陆谦就是彼陆谦的概率,可就大了。
只是说如今的林冲还没沦落到草料场大火以及风雪山神庙的地步,所以还没有手刃陆谦。
眯了眯眼,赵榛看向林冲。
“林冲,你怎知道若真有阻拦,来人就会是陆谦?”
“孤记得陆谦此人,他是皇宫近卫金枪班得都虞候,怎么有能耐到城门处阻拦孤的入城?”
林冲一拍大腿,愤愤道:“王爷,这汴梁禁军,早就已经烂了!”
“城门守卫松懈,禁军训练懈怠,陆谦身为一个辱嫂卖友的小人,攀附上了高俅父子之后就得意忘形。”
“王爷让高俅打杀了高衙内,高俅又在被流放的途中,遭到了刺杀。”
“这个消息,恐怕昨夜就已经传入了汴梁城中。”
“对陆谦而言,这事情莫过于晴天霹雳。”
“一夜之间,所有的靠山都没有了。”
“然而高俅虽死,可是高俅的门生故旧,妻儿老小依旧都在。”
“只要他可以表现出他的忠诚,那么他的荣华富贵也不会少了太多。”
“而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他了。”
“没有什么大智慧,只会耍些小心机。”
“所以得知了王爷回城的话,这陆谦定然会使用些小手段,让王爷灰头土脸的回汴梁。”
“打压了王爷的气焰,陆谦就能在高俅系的人们那边,扬眉吐气。”
听着林冲的絮叨,赵榛缓缓点了点头。
汴梁此时的城防松懈,赵榛也不是不清楚,毕竟如果城防严格一点的话,高俅哪能御街打马杀人,一手遮天?
梁师成又怎么能不经过赵佶这位官家的点头,就直接许可了赵榛的信王府军全军出击呢?
一千兵甲齐全,配上了具装战马的骑兵。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千人足够攻破一些大宋的城池,也能够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攻破皇城了!
如果陆谦真想邀功,还真有可能做出来在城防之时使点小手段,下点小绊子的事儿来。
毕竟他弱他有理,作为一个守城卒,高高在上的小王爷,怎么着也不会不要面子和他计较吧?
更别提如果上边人怪罪起来,他大可以说自己是临时工,不知道法度,而后一句秉公执法,一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可以把他的格调竖起来,风骨立起来。
同时还可以堵住悠悠之口。
还能好好的在高俅的遗孀和门生们面前刷个脸。
这确实是个大好机会。
看着赵榛不说话,林冲悻悻一笑,揉头道:“当然,若没有人阻拦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
即便是林冲这般说了,可赵榛的心思,却始终挂在了有人会来阻拦之上。
这种可能,确实大,不可不防。
来的不是陆谦,也有可能是什么赵谦徐谦,毕竟高俅执掌殿前司那么多年,又怎可能没有几个捧臭脚想报仇的?
何况林冲的话提醒了赵榛,高俅固然身死,可是高俅这个半步太尉留下来的政治遗产,却丰厚到令人十分动心的程度。
“若是陆谦,你大可杀之,责任孤来承担。”
“此时此刻,全速返回汴梁,挡孤者,阻碍孤者,皆视作王双喜同党,杀无赦!”
“周允,剑来!”
徐夫人剑依旧放在周允的手中,毕竟那玩意虽然有了个粗制滥造的剑鞘,却也依旧沉重。
赵榛一直拎着不是个事,不如让周允客串一波捧剑童子。
听到赵榛的话,周允把马一夹,双手一伸,就将徐夫人剑剑柄朝外的递给了赵榛。
感受着手中所掌之物的冰寒,赵榛双眼中升起了怒意。
最好是有人在自己回城的时候使阴招,自己可以借题发挥,好好整顿一下汴梁城防。
总不可能自己风风火火的搞建设,搞改革,因为城防松懈,冒出来几个刺客给自己咔嚓了。
虽然这种事情在大宋这么多年的历史上基本没有发生过。
可在如今的徽宗朝,不讲武德的寒门子,破落户,可没少在禁军在朝堂啊!
“城下何人!夜间汝城,可有文书手续?”
在郭家村终究是耽搁了不少时间,哪怕赵榛一行全速赶路,可到了汴梁城外的时候,依旧已经入了夜。
虽然大宋已经取消了宵禁,但是晚间入城,例行问话终究还是要有的。
然而城头上问话的人,却问的不是赵榛,而是此时正在城门外,和几个守城卫兵对峙的彪形大汉。
大汉的头顶,在火把的照耀下熠熠发光,竟是一个胖大和尚,
“某乃是大相国寺菜头智深和尚!时辰太晚,回不了寺,回个城,找某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