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棠第一次体会到了战场的凶险与残酷,她整个人都有些愣愣的。
她发现这不是她玩的游戏,也不是她看的电视剧,这是真实的生活。
她再一次残酷地认知到,现代那种和平安逸咸鱼躺的人生和她无关了。
“可有受伤?还是吓到了?”
从西戎的军营逃出来后,江棠棠就没走过一步路,一直是陆时晏护着在逃跑。虽然一路护着,但看她这般愣愣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有几分担心。
“我没事,夫君脸受伤了。”江棠棠回过神来,掏出手绢给他拭擦脸上的血渍,她第一次对自己这具柔弱的身体产生了厌恶。
“无碍,小伤而已。”
在确定她无碍后,陆时晏转身去清点人数,查看士兵们身上的伤。
此番虽然没有人员死亡,但却有两个伤得十分严重。一人腿几乎被西戎的士兵砍断,另一人则伤在腹部。
一路上,两人几次要求丢下他们,让陆时晏带着人先走。但大家谁也没有放弃,队里伤轻的战士轮流换着,才到了这里。
“都尉,你带着人走吧,不要管我们。能烧掉西戎狗贼的粮仓,保护家人,我们兄弟二人便是死也心甘。”
宋子平半靠着石头躺着,血不断地从他的腹部流出来。
当时那一刀有多么凶险他心里清楚,他只怕是再活不成了。
但原本以为不能成功的事,却在陆时晏的带领下办成了,他心里实在是宽慰。只是想着家中的老娘妻儿,他眼里又涌起一抹悲伤。
他虚弱地朝着陆时晏拱手作了个揖道:“我死了后,求都尉帮忙照顾一下家中妻儿,我还有个妹子没成婚,求都尉到时候帮忙挑个好人家。”
陆时晏蹲下来检查他腹部的伤口,过了半响道:“我不喜欢给人做媒,放心不下妻儿妹子,就好好活着,自己帮她挑如意郎君。”
他说完,便点了穴道,以灵气帮他修复伤口。
这个世界的灵气少,他每人打坐修炼,储存的灵气也不多。
就他存的那点灵气,要将他的伤口完全修复肯定没办法,但微微修复一下伤口,止住血,保住他的命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宋子平便惊奇地发现,刚才李大夫往他伤口上倒了那么多的金疮药,一直没能止血的伤口,在他家都尉大人手中没两下,就止住了血。
更神奇的是,他家都尉大人没用药,好像就点了几处穴道,按了一下。
“大人,血好像止住了。”
边上几个士兵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大人刚才用了什么方法,血怎么突然止住了?”
陆时晏淡淡道:“从一个老神医那学来的治伤绝学。”
他说完,转身去看另一个伤患。
另一个人叫夏强,虽不是伤中要害,但大腿被砍得见骨,眼见着一条腿只怕是保不住。
陆时晏如刚才一样,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又输入灵气为其修补筋脉,直将身体里储存的灵气全部用完,才收回手。
夏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陆时晏按压过腿部后,腿痛得似乎没那么严重了。
他忙给陆时晏道谢,但心中还是很黯然。
他的腿只怕是保不住了。
简单的处理了一番伤口后,一行人重新出发。
而这时候,章奎也知道西戎大军在准备攻打浦州,又半路折回之事。
在大周,太守是有军权的。但他手里的兵并不多。就章奎能动的兵力,全部加起来也不超过一万。而西戎的军马比他们多出好几倍。
在得到西戎大军半夜前往浦州的时候,章奎已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大人,莫非是陆都尉事成了?”曾文眉眼间有控制不住的激动。
章奎也不确定,“等等吧!”
实在是陆时晏带去的人太少。就那么点人……他也不敢抱太大希望。
曾文却觉得,一定是事成了,不然西戎大军不会半路折返。
能让西戎将士改变想法的,怕也只有粮草被烧这样的大事。
“大人,我这就派人去打探消息。”
章奎点头:“快去,有了消息立马通知我。”
同一时间,端王也正派人盯着浦州的情况,得知西戎战将在前去攻打浦州的途中突然折回,大为不解,“你说什么?大军走到半路又折回去了?”
“对对对!”前来报信的小兵连连点头道。
“怎么回事?怎么会半路折回?”端王捻须,“莫不是三弟出手了?”
他当时让四镇将军做做样子就撤走,就是有逼迫睿王出手之意。
浦州被西戎攻下,对睿王的威胁更大。他更希望西戎和睿王对打,最后来个两败俱伤,他渔翁得利。
想着那结果,他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正笑着,又有一个小兵前来汇报情况,把半夜西戎营突起大火,疑似粮草被烧的事情禀报了。
端王听闻后,笑得就更开心了,“三弟到底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能烧掉西戎军的粮草,肯定派了不少人去。除了睿王,没人有这个实力。
端王激动得搓手,仿佛已经看到了西戎大军和睿王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