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大湾村的人就开始收拾东西,跟着陆家继续赶路。
昨天晚上,陆时晏已经跟大家讲过,说前面寻到一处水流量很大的河流。
宋村长在仔细问过陆时晏那处地形后,得知除了有一条水流量不小的河流外,还有许多平坦适合开荒的土地。
大家都觉得看到了希望。
如果是先前,大家自然是想寻一个大的都城,看看官府有没有什么救助政策,再想办法安家。
可如今,旱灾没除,内乱未平,外患又起。
比起去大的都城,大家都更偏向于山中隐居。
只要有水,手脚勤快,在山里总不至于饿死。
这是逃荒这么久,大家第一次看到如此明确的希望,村民们都一身的劲,在询问过陆时晏,便开始赶路。
自从陆时晏昨天用灵气给江棠棠梳理过筋脉后,她那一身的疼痛与疲累就全消了。
今天早上起来就像吃了十全大补丹一样,神清气爽。
大家都忙着赶路,陆家今天早上也没准备早饭。陆时晏用蜂蜜加薄荷,煮了一罐子水,放凉后灌进水囊里交给江棠棠。
薄荷和蜂蜜混在一起煮水,吃起来既有蜂蜜的甜香,又有薄荷的清凉,喝起来十分的爽口。
江棠棠心情很好,在赶路的时候,把扫描系统打开,看到系统里有用的,就叫陆时晏去摘回来。
“夫君,那好像是盐肤木,多摘一些回来,等晚上歇脚的时候来洗盐。”
盐本来就贵。现在还因为干旱战乱等原因,花钱也买不到。听说有树木可以洗出盐来,村民们都惊了。
有人小声嘀咕道:“那树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啊,真的能洗出盐来吗?”
“不清楚,不过看她那个样子,应该是可以的吧。”
“以前也没听说她读过书,她一个女子,怎么懂这些?”
……
不管村民们如何怀疑,陆时晏已是手脚麻利地爬上了树,按着江棠棠的吩咐,采摘起了盐肤木的果实。
盐肤木的树根,树叶都是能吃的,但是用来洗盐的,一般是用盐肤木结的果。
而盐肤木的果实,一般是冬季才可采摘。
但可能是此处偏僻没人采摘,又干旱少雨的关系,去年结的果还有许多都在树枝上,并没有掉落。
刘成峰等人也都放下手里的东西,赶过去帮忙。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摘了两大筐的盐肤木。许多村民见此,也学着陆家人的样子,摘了一些盐肤木的果子装起来,一并带走。
除了盐肤木外,江棠棠还不时停下来喊陆家人挖附子、百合、魔芋等野生植物。
在一个斜坡上,江棠棠用系统扫描到大量的木薯。于是江棠棠叫上陆家人去斜坡上挖木薯。
村民们见了,也都跟过去挖。
突然,有村民道:“大家快别挖了,这东西有毒,吃不得。”
宋村长觉得不好意思,没让家里人跟着去挖木薯,而是沿路摘野菜,听到村民说江棠棠喊陆家人挖的东西有毒,赶紧跑过去看。
这一看,宋村长顿时急了,“三郎媳妇,这可不能吃。这东西有毒,村头老张头一家,就是吃这东西毒死的。”
听宋村长一说,村里好些老人也都想起来,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二十多年前闹饥荒,老张头一家就是去山上挖了这个回家煮来吃,最后一家子都给毒死了。”
陆老头和苏氏因为信任江棠棠,并没有看江棠棠在叫人们挖些什么。这会儿见了,也都着急过来看。
两人年纪大,也是记得二十多年前那场惨事。见了江棠棠带人挖的树根,两人脸色都白了。
江棠棠道:“那老张头一家挖回去是怎么煮的?是不是剥皮洗干净后就直接放在锅里煮了?”
村里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道:“那倒是不清楚,他家煮的时候我们都没看见,是后来出事后才知道这东西有毒的。”
主要是当时闹灾荒,老张头一家在山里挖到了吃的后也没告诉大家。
把东西偷偷挖回家去吃,直到后来他家人都出了事,村里人才知道那东西有毒。
江棠棠道:“这是木薯,要去皮后用清水浸泡六七天,去掉里面的毒素后,才可以食用。
如果没有提前脱毒,轻则损伤神经,浑身麻痹变成瘫子,重则中毒身亡。”
听了江棠棠的话后,村民们恍然大悟,“原来还要经过这样处理才行啊?”
“对,只要处理得当,是不会中毒的。”
虽然江棠棠如此说,但还是有许多村民都怕了,不敢再挖木薯。
罗桃花见了心中偷笑,忙挤过去,将村民们挖出没要的木薯掰下来装进麻袋里。
她刚才就心疼不已,恨不得将这些村民赶走。只是碍于这是无主的荒地,她要赶这些村民走,少不得要被人戳脊梁骨。
如今村民们不敢再挖,倒正是合了她的意。至于这东西有毒的事,她是一点也不担心。既然江棠棠都说了,用水浸泡能解毒,那必然是可以的。
同罗桃花一样,陆家人都百分百相信江棠棠。陆家人与李石刘成峰等人齐心合力,把这一片荒地的木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