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运的,郝管家那位朋友所知的虽然不多,却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线索。
因为她当年在秦家做过一段时间的杂工,所以认识很多秦家的下人,那些人虽然都被秦家以各种原因慢慢辞退掉了,可私下里处得好的还有些联系,郝管家的朋友便有幸还和其中两位存有联络方式。
而那两位下人又和别人也存留些联络,就这样,知情人一个接一个被找了出来。
对于秦家当年的情况,无疑没人会比曾经在那里工作的下人更加清楚,事情有了突破口,便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直接被一路揭穿到底。
凌天辰带着小小亲自造访了几位仍旧留在C市的老仆人,知晓内情的老人无一不对秦书寒当年的大小姐行径摇头叹息,都说她对她那个所谓的姐姐真的非常不好,直到后来那位苦命的小姐死了,秦家也只是草草将她葬在了公墓里。
一行人整整走访了大半天,最终找到了C市老公墓中一小座孤寂的荒坟。
凌天辰痛心地看着那小块被其它坟墓挤得只剩下不大一块地方的墓穴,他的亲生母亲,居然就葬在这样一个不起眼儿的地方,和他错过了整整二十八年!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存在,她又怎
么会被恶毒的秦书寒活活害死?
小小双唇颤抖,本想安慰一下凌天辰,可是一看到他红了眼眶,眼泪倒先一步落了下来。小手轻轻拉住从没如此冰冷的大手,心疼得话音都不稳。“凌天辰,想哭就哭吧,你也是妈妈的孩子呀……”
凌天辰下额绷紧,双膝微曲,缓缓跪到了地上。“母亲,儿子来得太晚,让您等苦了。”
小小随着他一起跪下,眼泪止也止不住地滚滚而落。
凌天辰转头看她一眼。“傻瓜,你哭什么?”
小小抹着泪抽鼻子。“儿媳妇见婆婆,没有见面礼……”
凌天辰抬手扶上她细柔的长发。“母亲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您的傻媳妇,也是儿子带给您看的见面礼。儿子不孝,今天还要打扰您休息,希望您不要怪我。”
微风轻轻拂过坟上荒草,大太阳下居然有几滴露水滴落下来,仿佛已逝之人宽慰的眼泪。
凌天辰庄重地叩了三个头,拉着比他还要虔诚有加的小小站起身来,示意恭敬在一旁垂泪的保镖们动手挖开坟墓。
秦家各处都找不到丝毫关于母亲的印记,他在赌,外婆对母亲有着很深的感情,所以不可能忍心在她死后毁去有关她的一切,这墓里或许可以找到属于母亲的留念
。
何况,他如今有着这样至高无上的身份地位,怎么可以任由母亲葬在这样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他要重新为母亲风光大葬,让她找回自己该得的名分!
就算她无父无母也没有丈夫,但她是自己凌天辰的母亲!自己便是她的骄傲!
众人在肃穆中挖开了坟墓,里边果然并非只葬有骨灰盒,而是深埋着一口贵重的金丝楠木棺材。
保镖们小心地将棺材挖出来,齐力抬到地面上。
“BOSS,三十年前已经开始实行火葬,这棺材非同一般,里边肯定有文章。”陈正望向表情沉重的凌天辰。
“开棺。”
保镖们得令,立即拿起早就备好的专用工具上前将棺钉橇起,很容易便打开了棺材。
随着棺盖缓缓移开,小小屏住气跟在凌天辰身后步上前去。
棺中衬着上好的锦缎,但是并没有尸体,也没有散发出任何难闻的气味,只有木头在潮湿泥土中久埋的一丝丝微腐的气息。
小小眼中泪水还没干,此时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吸着鼻子抹了抹眼睛,这才探头看向棺内。
棺盖已经被抬开,棺中干干净净摆着几样东西,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只不大的骨灰盒,整个嵌在一只晶莹的白
玉匣子里。
玉匣下面压着件大红色的衣服,看起来倒像是中式结婚喜服。
旁边还摆着一只带锁的小木箱,想来应该是凌天辰母亲生前的首饰盒,其余围在四周的则是一些被密封的卷轴。
走访时曾听说秦家这位向来安静的小姐喜欢画画,那些无疑应该是她的作品。
凌天辰伸手将棺中物品一样一样取出来,由保镖接过去妥善拿好。
小小看着他略显哀伤又坚毅决然的表情,心头全是悸痛。还有什么事是比找到了至亲的人,却发现亲人已死更悲哀的?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何等的无奈和心伤……
不由自主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林以安,既然陈曼云不是她,那她又在哪里?是否还在人间,是否还能等到她来奉养?
棺中物品很快被取空,凌天辰最后抱起了母亲的骨灰盒。
“BOSS,新墓地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过去吧。”陈正取出棺中仅存的那件大红喜服,才感觉出略微沉重的异样,一本塑封住的日记便从当中滑落到了地上。
小小急忙弯身拾起,拍了拍上面沾到的尘土。
众人不由都有些惊喜。日记,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能说明凌天辰母亲生平的东西?
一
行人上了车子,凌天辰取出日记本,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微微泛黄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