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慧独自在街头走着。夏放本来要送她回去的,因为田青打电话紧急召见他,加上她也想独自走走,把这几天的思绪清理清理,所以便散步似的慢慢走着。
由于,沿海地区夏季受太平洋热气流影响,天气变化很快。刚才还是夕阳西斜,转眼间又起风了,一阵强烈的海风袭来。树叶被吹得哗哗响,同时伴随着闪电和雷鸣。使童文慧感到了些许凉意,不由得哆嗦一下,双手抱在胸前。没想到,后面却有人给她披上一件外衣。童文慧回头一看,是陈松!
陈松轻声细语道:“上车吧,快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对陈松的突然出现,童文慧有些不快。心想:“莫非他在悄悄跟踪我?”便问道: “你一直跟在我后面?”
陈松说道:“我刚好经过这里。”陈松似乎感觉到了童文慧的猜疑。
童文慧谢绝道:“不,我自己走,习惯了!”
叶子被杀案的神秘和恐怖,使童文慧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有些敏感,常常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心悸。
童文慧刚走了一小段路,风夹杂着硕大的雨点倾泻下来,她慌忙躲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下避雨。
陈松又驾车赶来。
陈松催促道:“要下暴雨了,雷雨天在树底下很危险!这叫人不留人,天留人。”
童文慧拗不过,只好上了车。陈松拿出毛巾要为她擦脸上的雨水,被童文慧制止了。
童文慧说道:“请不要这样对我,都是成年人了,还是把心思花在其他方面吧!”看来童文慧对陈松的神出鬼没,真的很不愉快。
“我实际上是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也许有人不希望我忙,再说我是真的怕你出事。”陈松终于承认自己是在暗中跟踪童文慧。
“有这么严重?”童文慧真的有些紧张了。问道:“怎么啦,话只说一半?”
陈松苦笑着说道:“我有种感觉,在你父亲面前你装作对我热情,在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冷了下来,难道你对我的热情仅仅是为了哄他老人家的一时高兴?”
童文慧不想解释什么,说道:“随你怎么想吧。”现在他只想马上回家。
车子在雨中行驶,两个人一言不发,只听见风的呼啸和雨打在车窗玻璃上的劈啪声。也许是想驱除不安的气氛,童文慧下意识地按下了车里的音响,由此传来一阵婉转的歌声:
青春的岁月像一条河,
……
一支歌,
一支赞美的歌……
童文慧呆住了,这是当年陈松常给她唱,也是她最喜欢的一首。童文慧问道:“你……怎么还有这样的带子?”
陈松沉默片刻,低声道:“从我们分手后,我每天都在听。”
一阵酸楚涌上童文慧的心田,她不敢再听下去,又把音响关上了。
陈松问道:“为什么回避?”
童文慧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像一页书一样翻过去吧!”
车内重新恢复了沉寂,只听见暴雨疯狂地拍打着车窗的玻璃。
车子很快就到了童文慧家大门口,童文慧下车匆匆来到门廊下开门。在她要进门时,回头看了一眼陈松。见陈松仍然远远地站在车门旁望着她,雨水淋着他的全身。
童文慧只好又来到陈松面前,轻声说道:“快上车回去吧,淋了雨会着凉的!”
“小慧。”陈松亲切地叫道,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了童文慧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