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赞走了，留下盛放和叶砚南在病房。
叶砚南脸红了一下，眼疾手快把小镜子往被子里藏，另一只手用来遮青肿的额头。
“韩韬下手怎么这么重？额头肿得这么厉害。医生怎么说？”
“听说是为了我？”
“我只是他的助理，不是他说的那样。”
盛放的三句话，叶砚南心里舒服多了。
“我就嘴角伤了这一小块。都是韩韬挨我打，我脑门上这青肿，是宋赞开车撞电线杆上，我没系安全带磕的。”
“不是我吹牛啊，你去问宋赞。”
“一直看不惯韩韬，早就想揍他了。”
“我这没什么，医生就说观察观察，皮外伤，小事。”
比起别的，叶砚南更怕盛放以为他不中用。
叶砚南嘟嘟囔囔说了半天，盛放拨开他挡着额头的手说，“谢谢你，不管你为了什么打他。”
不管是为了维护她盛放，还是只因为看不惯韩韬。
“那个，如果真感谢我，你能说一句话给我听吗？”
“什么？”盛放想，这叶砚南不会趁机让她答应做他女朋友之类的吧？
这事，盛放也不是没遇到过。年轻的男孩子为她大打出手，却在第二天把伤口露出来作为表白的buff加成，来赌她是不是心软。
盛放在想是直接一点拒绝呢？还是委婉一点。毕竟叶砚南刚刚为她打抱不平。
“我想听你说我和韩韬不是一种人。”叶砚南表情认真。
盛放笑了，觉得叶砚南小孩子气。但还是按照叶砚南的要求复述了一遍。
叶砚南看起来心宽不少。
“谢谢你，叶总。”这声道歉，盛放是真诚的。
“不客气，我天生就是护花使者，保护漂亮女孩子不受伤害是我的天职。”叶砚南的正经，只能维持一秒。
“今天太匆忙了，空手来探望。明天还住院吗？我明天上午过来。”
“明天应该还在，不用带东西，看韩韬的时候顺便过来看看我就行，就当过来聊天玩儿。”叶砚南说话做事都有一种举重若轻的劲儿。
盛放听他这话，嘴角忍不住露出笑。额头肿着那么大一块，还住着院，说出来的话竟全是轻松。
只有生活在蜜里的人，才能在被生活蹭破皮的时候，还觉得这是调味剂。
苦难里挣扎着的人，多添一点苦，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韩韬他伤的比我重吧？有没有为难你？”韩韬是不敢找叶砚南的茬，但是盛放毕竟还在他手底下，难免被殃及。
“没有，他没有和我提这事，估计也觉得说不出口。”盛放是有点感动的，叶砚南这会还在为她考虑。
“那就好，他要是欺负你，就和我说，我再去揍他。”
“别，我能自己解决。你打了韩韬，他不会告你吧。”盛放不想给叶砚南添麻烦。
“他不会，这是互殴，而且是他出言不逊在先，韩韬如果因为这事报警，那他以后在圈子里真是没法混了。”叶砚南从来不搞别人，但是不代表他不会。
盛放不能多待，回公司还有事，她站起来和叶砚南告别：“叶总，我今天还有事不能多待，明天再来看你。”
宋赞回来时，盛放已经走了。
“快吃包子，刚出锅的，还有小米南瓜粥，趁热吃。”宋赞给叶砚南打开餐盒。
“你怎么把盛放招来了？”叶砚南着实饿了，包子确实香。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做好事不留名？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要深藏功与名？那不是傻嘛。”宋赞有自己的理由。
叶砚南要不是饿的前胸贴后背，舍不得这口包子，这会一定把包子按在宋赞脸上。
“你小子自己说，我这大青肿是怎么来的？啊？是托谁的福？是韩韬打的吗？还是你小子蓄意谋杀！”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叶砚南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我，是我的错，兄弟给你磕一个。”宋赞开始讨好卖乖，用手指头在桌上做了一个磕头的手势。
“你要和盛放说，你也不说明白点，盛放还以为我被韩韬打成这样的呢。我不要面子的吗？”这是叶砚南最不满的地方。
“哎呀，我不是想着，盛放看你这样，以为都是为了给她出头才被打破相，肯定心疼都要多一点。你不会和盛放实话实说了吧？”宋赞瞬间有种处心积虑被叶砚南毁于一旦的感觉。
“我是男人，不是弱鸡，我是和韩韬打架，又不是和拳王泰森对决。这都要鼻青脸肿？那不是把我脸放在地上踩吗？”叶砚南坚信，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尤其是漂亮女人面前，是不是“强”很重要。
“你懂什么啊，自古套路得人心。你威风凛凛有什么用，盛放还不是坐了不到一刻钟就走了？哎，老夫筹谋半天，终究是错付了啊。”宋赞躺在床上，仰身长叹。
恨铁不成钢，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我是男人，大丈夫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动物世界里，雄狮之间也会为争夺配偶而激烈打斗，你猜雌狮是选择强者还是弱者？”叶砚南有他自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