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鬼!!!”
“鬼啊!!!”
江无疾嘶喊着拽下头上的红头盖,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妹妹江知鱼。
又,又回来了……
我又开始做梦了?
江无疾面如土色,眸子颤抖,浑然不知手里的红头盖是湿漉漉的。
“哥,没事了哥,我是小鱼,小鱼在这呢。”
江知鱼柔声安慰枕在自己腿上的江无疾,清澈的眸子里,尽是心疼。
过了好一会,江无疾才从那对三寸金莲的恐惧中缓过神来。
“我……”江无疾想要问自己怎么了,却发现自己头昏脑涨,四肢无力,连说话都提不上气来。
这时,江知鱼轻声说道:“晨曦祭祀时,你晕倒了,村长说你体内燥热,应该是染了热病。”
热病?发烧?
江无疾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的确像是发烧。
江知鱼:“今早下了场雨,我在你衣襟里找到一条红头盖,就掺和雨水帮你降温。”
江无疾:“原来是这样……”
就在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
“什么热病,我看他就是染了瘟疫!时日无多了!”狗娃看着兄妹二人,眼神厌恶又忌惮。
“李哥说的没错,江知鱼,你赶紧离他远点吧!”
“李哥,你跟龚叔说说,能不能把江无疾赶出去?”
“是啊是啊,万一被他传染,别说下次祭祀了,我怕我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
“你们两个就在那别动!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并都故意远离了这对兄妹。
一个巴掌大的院子,硬是隔出了两个世界来。
显然,他们都害怕被江无疾传染。
这个时间点染病,大家都会下意识认为是染了瘟疫。
不过对于这些人,江无疾这会没空理会。
不管热病还是瘟疫,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但是,娇瘦的江知鱼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对着狗娃那些人大吼大叫。
“你们才染了瘟疫呢!”
“要死也是你们死!”
“我哥不会有事的!”
“知鱼,你清醒点,镇上因为瘟疫死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狗娃说道。
江知鱼:“呸!呸呸呸!我不想跟你这种人说话!”
狗娃脸肉抽搐了一下,阴恻恻的说道:“一会龚叔来了,我会让他把你们赶出去的。”
“送瘟神需要活祭,要是我们都被你害死了,还怎么送瘟神?”
“龚叔一定会同意的。”
“你!”江知鱼气的身子发抖。
狗娃得意的笑了,目光放肆的在江知鱼身上来回游走,他现在已经“掌权”了,临幸下江知鱼也合情合理吧?
“别跟狗浪费口舌。”江无疾出声,将狗娃的神态尽收眼底。
“扶我起来。”
“嗯。”
江知鱼搀扶起江无疾,让其靠在院墙上。
“拧干,收起来。”江无疾把红头盖递给妹妹,他自己这会实在是没力气,连拧水的力气都没有。
“呵呵,自己要死就算了,还非要带上妹妹……”狗娃还在冷嘲热讽。
江无疾看向狗娃,挤出一丝笑容:“再狗叫,信不信我吐你口水?”
“!!!”
听到这话,狗娃和其他人顿时就瘪了下去,不再说话。
小院重新陷入了死寂。
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江无疾有些恍惚。
这到底是不是梦……
如果是梦,红头盖怎么解释?我在房间里看到的三寸金莲又怎么解释?
浑浑噩噩,时至正午。
龚山带着人来了。
狗娃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龚叔辛苦了,要不我帮您捶捶背?”
龚山:“捶背?”
狗娃连忙对另一个人使眼色。
那人仿佛早有准备一般,急急忙忙爬到龚叔身后。
“龚叔,坐。”狗娃拍去同伴背上的一点灰尘,满脸笑容。
龚山满意的点了点头,坐下,“你这狗崽子,会来事。”
狗娃:“龚叔谬赞,谬赞。”
“龚叔,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商量……”狗娃一边帮龚叔揉肩,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事,说吧。”
“能不能把江无疾赶出去?万一他传染给我们……”
龚山:“是村长让我送他回来,你是觉得我做错了?还是村长做错了?”
听到这话,狗娃连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大家因为江无疾出事,坏了祭祀大事啊!”
龚山眉头一皱,几颗痤疮滋出脓来。
“他娘的还敢说!”
“给老子滚远点!”
龚山一脚踹在狗娃身上,将其踹倒:“你只是一条狗,这些事需要你一条狗来管?我们该怎么做还需要你一条狗来教?”
“龚叔,我……”
“对不起,我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