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本王的问题!”龙非夜低吼。
韩芸汐吓了一跳,这才后知后觉这个男人眼底的冰冷和愤怒是因为什么。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本能地低头。
她也不是刻意瞒着他的,只是当初那件事和他救端木瑶的事情一并发生,她满心想的都是他救端木瑶的事,后来直接出走玩失踪了。
那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去跟他说那样的事呀?
后来,他在沐家找到她,还同她解释了端木瑶的事,她也就不愿意多提了。
终究也没让君亦邪得逞,终究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让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他哭诉那样的事,不是她的做派。
她可以做出很多种解释,可是,她知道他不会信。此时,这个男人气得想杀人。
见韩芸汐低头不说话,龙
非夜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韩芸汐听得心惊胆战。
原本心冷如冰,这下却像个犯错的孩子,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上了。
龙非夜,对不起。
在你面前,我终究是不够自信,才会如此质疑你的心意。
“回答我!”龙非夜都快气疯了,怒意有增无减,执意要一个答案。
韩芸汐这才抬头看来,淡淡道,“因为我害怕……害怕你会不要我。”
原因有太多太多了,可是真正的原因,唯有她自己清楚吧。
龙非夜,一百步我走得好辛苦,好怕你会后退,会后退太大步。
龙非夜的心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突然痛了起来,痛得所有怒意瞬间消散。
见韩芸汐那明净澄澈的目光,他眉头紧紧锁着,突然有种不知道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的无奈感。
韩芸汐,你也会害怕?
当初是谁胆大包天,自己踹了轿门大大咧咧走入秦王府大门的?
当初是谁胆大包天,离家出此,杳无音信,不要他的?
当初又是谁,胆大包天,揪着他不放,执意问他是不是吃顾北月的醋了?
……
韩芸汐,你一次又一次挑衅本王的底线,你还会害怕?
韩芸汐怎么不会害怕了?
她一直努力朝他心里走,可是,他有太多太多秘密了,她猜不透摸不透也问不出。
很多时候,她甚至不知道他去哪里,在做什么。
她怎么会不害怕?
她有低下了头,然而,龙非夜立马怒声,“把头抬起来!”
她乖乖抬头,他撅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眉头都紧锁出一个“川”字了。
“殿下,你介意吗?”她低声问。
“介意!”
他说着,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拥着,许久许久才喃喃出声,“终究是本王疏忽了。”
那次在天坑让她被劫,终究是他大意了。
“殿下……”
韩芸汐要开口,龙非夜却按住了她的唇,他没说话,就紧紧地拥住
她,望着浩瀚无边的大海,眼眸深深,看不到底。
韩芸汐,你一定不知道,本王比你还害怕……所以,很多事,本王必须尽快去做。在七贵族还未找上门来之前,尽快去做!
拥抱很紧很紧,这个怀抱本该是最安全的,可是,韩芸汐竟隐隐察觉到不安,他的不安。
她想,一定是她的错觉吧。
她轻轻在他心口上印了一吻,什么也不想多说,多想了。
他还在,便好。
战船朝天宁港口缓缓行驶而去,渔州岛的事情交给了百里将军,海鱼将会成批成批被运送到灾区。
至于君亦邪,武功再高,毒术再好,在渔州岛上他什么都做不了,一出渔州岛等待他的便是万箭齐发,死路一条!
困于渔州岛看龙非夜的部下捕鱼,运鱼却什么都干不了,这等滋味可生不如死呀!
百里将军将一切捕鱼的事情安排好之后,才开始和欧阳宁诺谈买卖。
事实证明,欧阳宁诺那么精的人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百里将军狮子大开口,执意要一百万担米粮。
“百里将军,你也知道天宁是米粮的唯一产区,去年整个天宁的收成都不好,即便他们高价收粮,也没收到多少有呀!”欧阳宁诺好无奈。
“有多少给多少,剩下的可以按二月份的市价折现。”百里将军很直接。
百里将军自然是不会做买卖的人,只是,之前殿下很早就派人找商会买过粮了,商会当初说的就是这句话,“按来年二月份市价出售”。
秦王殿下钱多人却不傻,不喜欢被坑,也就没买了。
商会说过什么话,欧阳宁诺自是知道的,如今,他还能怎样,只能认栽了!
签约按手印之后,百里将军才将欧阳宁诺送到百里茗香的船上,同百里茗香一同回去。
君亦邪望着远去的船只,气得想杀掉欧阳宁诺,当然,他此时应该关心的是自己的处境。
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