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山谷中,幽暗静谧,有竹影叠叠,泛着雷光,这是天雷竹,每一株都相当于五百年的宝药,对于雷体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药,而此处的天雷竹不下于三十株,这是一笔十分可观的财富。
而在竹林之中,一位黑衣少年闭目盘坐,身上紫雷闪烁,只见那天雷竹中的雷霆被勾动,很快形成一大片雷海,将少年笼罩。
这些雷霆每一道都可以将一名战兵劈成焦炭,但少年却不为所动,甚至那一道道雷霆顺着他的毛孔钻进血肉之中,一百零八条天脉好似天轨,有墨青色的战气游动,只听一声轰鸣,磅礴的血气冲天而起,化为烽火狼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
片刻后,雷光收敛,少年睁开双眼,一道电光穿梭虚空,横贯三十丈。
“恭喜聂大哥,再做突破!”竹林外,有三男一女在静静等候,见雷光消散,其中一名少年才笑着开口。
聂烆看着四周早已失去灵性的天雷竹,摇了摇头:“可惜,此地的天雷竹还是太少了,否则我便能突破三百六十钧之力,以此为基础,迈入淬骨之境!”
“三百六十钧之力!”四人惊呼,那唯一的少女更是双眼泛光,语气崇拜:“不愧是聂烆大哥,如此强横的气血之力放在整个兵部的炼血圆满境都难找。”
对于这些夸赞,聂烆不为所动,而是开口问道:“聂心,你来找我是为何事?”
“堂哥,这次来确实是有一事……”聂心组织着语言,随后将苏阳一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你是说,那古天元抢劫了你们?还说我苍河兵部的年轻一辈都不是他一合之敌?”聂烆目光扫过,聂心急忙点头,不得不说这家伙颠倒黑白的本领确是有一手。
“濯剑兵部?”聂烆拂袖,大步迈出:“手伸得太远了。”
“古天元,你完蛋了!”
聂心几人心里暗喜,急忙跟了上去。
……
古战场某处,一株大树的舒缓之中,蒙着黑巾的古天元突然一个激灵,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有人!”不远处,两名少年一惊,战气掠空,朝着古天元藏身的大树激射而来。
这株长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树顿时伴随而来,木屑与树叶纷纷扬扬,古天元身影闪动,朝后掠去。
“什么人!”一名少年脸色阴沉,眼前之人蒙着面,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古天元冷笑,拔出一口铁剑,剑身震动,战气滚滚。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青石血部,苏阳是也!”
“抢劫!”
……
无尽山脉中,山峦叠嶂,一条河流横断整天山脉,其中有黑影浮沉,一头怪鱼冲出水面,露出满口锋利的尖牙。
只听一声剑鸣,一只青翼巨雕盘亘,鹰爪如金铁浇铸一般,将那条怪鱼死死抓住,飞掠而上,身影消失在天际。
苏阳坐在河畔,有火堆升腾,一块兽肉正烤得金黄冒油,散发着浓郁的肉香。
刚才那一切都被苏阳看在眼中,百舸争流,物尽天择,优胜劣汰,这是蛮荒大地上的天然法则,不仅荒兽如此,人族以及世间百族也是如此。
若人族强盛,那便可镇守人界大地万万世,若是人族衰弱,那天兵路便会在被贯通,形成永恒天路,届时异族便可随意降临,肆意妄为。
苏阳心有所感,精神世界中那一轮大日在沸腾,精神意志有了突破的迹象。
但还差一丝,只要稍经磨砺,便可顺理成章地突破。
苏阳也不觉得可惜,在将兽肉吃完之后,便掩灭火堆,一剑斩出。
剑音清越,一道金色剑光横空,震耳的剑鸣已掩盖了那河流奔腾得声音,下一刻,无数水花飞溅,待水花落下,一条条怪鱼得尸身浮上水面,鲜血顺流而下。
苏阳负剑,踏步走上水面,横跨而去,此时距他进入古战场已有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他一无所获,甚至连人影都没看到,终日与荒兽为伍。
是否真的如霍守一所说,这古战场中的宝物基本已被掏空,还是他传送到了一片荒芜的大地?
淌过河流,再走十里,便是一片大泽,阴云密布,一些尸骨潜伏在沼泽之中,苏阳脚底覆盖着战气,如履平地,在这期间,他看到一些如山岳般庞大的尸骸,远超他看到过的所有荒兽,很难想象这些尸骸生前该是何等强大。
甚至他也看到一具人族战骨,每一块骨骼都呈青金色,证明此人生前绝对是极强的强者,但当苏阳走过,一缕微风带起,那具战骨便化为飞灰。
无论在哪个世界,永生都是恒古的难题,管他修为通天,却依旧逃不过时间,岁月如烘炉,古之皇者都活不过一纪元。
再往前走,苏阳听到了一些声响,有刀剑铮鸣的声响,不远处战气汹涌,有人在此处战斗。
苏阳停留了片刻,最终选择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不想插手,准备离开。
吟!
忽然,一声清吟,碧青色的光辉直冲云霄,那笼罩整个沼泽的阴霾都被冲散,似乎有千军万马奔腾冲杀的战音响起,战鼓擂鸣。
一抹青光如流星划破长空,朝着苏阳激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