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辰手上军刀抡出残影，一下又一下的斩在鬼泣那张石像鬼面具上。
可这石面具硬如金刚，每一刀都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但就是造不成实质伤害，甚至连一点划痕都看不到。
但这又如何，
一刀砍不死，那就两刀，两刀不行，那就三刀四刀......千刀百刀。
只要不是拼刀刀，刮也给你刮死！
“呵呵...”鬼泣上端的黑雾开始渐少，已经有开始恢复完整的趋势，他嘲笑道，“白子辰，你砍的再快也没用，普通武器是对我没用的.......啊啊啊啊！”
白子辰如日的双眸带着黎明的曙光，抓住机会，用尽全力，把刀猛的捅进鬼泣张开的嘴巴中。
“你再叫？”
白子辰一边骂着一边转动鬼泣嘴巴里的军刀，“刚刚捅我很爽是吧？让爷爷我给你做个核酸。”
“啊啊啊......”
白子辰什么阴招损招都用了，他发现只有攻击面具才会对鬼泣造成伤害，而身体的主人张石城似乎只是一个载体，像猴子偷桃这样伤害巨大的招式并没有任何效果。
他用军刀卡住鬼泣的嘴巴，伸出双拳狂捶鬼泣面具上的那对空洞的眼眶。
抬手，落拳。
滴滴鲜血顺着白子辰的指缝中滴落在鬼泣面具上。
白子辰似乎忘记了手的疼痛，就这样麻木的，机械的轰下去，带着怒火，带着全体杀鬼人给予他的厚望，带着来自人族的骄傲，重重的砸着鬼泣的脸。
这一套小连击下，诡异凄惨刺耳，如同厉鬼超度般的哀嚎响彻云霄！
没用多长时间，他发现，
真正让鬼泣发出如此撕心裂肺的呻吟的原因，居然是自己手掌中流淌的鲜血。
那滴滴鲜血流淌在鬼泣面具上，像是火焰灼烧般，留下一丝淡淡的痕迹。
“白子辰！”鬼泣怒了。
他伸出双手死死的卡在白子辰的脖颈上，让他无法呼吸。
白子辰虽然主观意识控制着双手攻击，但还是因为脑部供血不足而被迫放弃。
他挣扎着，从鬼泣嘴里拔出军刀，用力砍向鬼泣的手腕。
可诡异的是，明明半个刀身插进手腕中，白骨也可以看见，但居然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在白子辰波动的瞳孔中，一条条血丝从断开两侧的分裂处涌动，交织缠绕，肉眼可以见的缝合到一起。
“看着我，看着我！”鬼泣恶狠狠的说道，“我说过，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混沌！”
白子辰来不及说话，剧烈运动加上拼命挣扎，此刻极度缺氧的大脑已经开始模糊起来。
“黑暗凝视。”
鬼泣低语着，它原本那空洞的石像眼球突然塌陷，两团宛如黑洞般的深渊在塌陷中心缓缓旋转。
与此同时，世界突然暗了下去。
不，不是暗了下去，是所有反射的光线全被这黑洞吸收了进去。
黑洞缓慢的旋转，好似恶魔之眼般神秘，让人着迷，让人沉沦。
白子辰的双眸不可避免的与黑洞对视，无数杂乱的物质涌入他的大脑，脑海里不断生成一段段无法描述的片段。
他忘记了窒息的痛苦，双手死死扯着头发，发了疯一样的嘶吼着。
鬼泣看着不断抽搐的白子辰，轻轻松手，让他跪倒在地面上。
“哼，没有人能过接受住混沌的洗礼。”鬼泣笑了，笑的很狂妄，“让我打破节点，让你成为我们的一员吧。”
“呵呵呵......”
一段讥讽的声线让鬼泣的得意彻底僵住。
“怎...怎么可能？”鬼泣循着声音望去，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道，“我的意识催眠从来没有失败过。”
“噢？”白子辰抬头看向鬼泣，打湿的刘海遮住了他半张脸，“你也感受到了对未知的绝望了么。”
“不不不，不会的。”鬼泣慌张的开口道，“黑暗凝视，黑暗凝视，黑暗凝视......”
“你把眼珠子瞪瞎了也不会有作用的。”白子辰说道，“我对意识催眠免疫。”
“哼...”迅速调整过来的鬼泣说道，“那又如何，你杀不死我，我们就这样僵着，最后被耗死的一定是你。”
“不。”白子辰笃定道，“鬼泣，你已经输了。”
“输？谈何而来。”
“唉...”白子辰叹了一口气，“我看过你的资料。”
“那你更应该知道现在的你是杀不死我的。”
“我说，我看过你的资料。”白子辰又重复了一遍。
“你知道你杀不死我？”鬼泣飞快思考着，“那你为什么...不对......”
“蒋叔说...他想救所有人。”白子辰望向残尸遍野的大地，惨笑着，“那他一开始应该没让警员进来杀鬼异...是信号中断了吧，
话说他明明就见我一面，就这么信任我。”
白子辰仰头望着黑夜，自言自语，任凭雨水浇灌在他的脸上。
余光中，
一道金光在天穹之端急速陨落，像是灿烂的太阳余晖，带着黎明前的稀奇刺破黑暗，粉碎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