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门之前,迟青还一直犹豫不决的猛吵着要一个方向望过去,身下的白色高头大马抑制不住自己的马蹄,好几次都被迟青勒紧了缰绳,才没有往前面继续。
“主帅,我们……”
跟在迟青后面的人也朝着同样的方向望过去,只不过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只能一头雾水的望向迟青,提醒着他应该要进城了。
城内是早早就得到消息,准备夹道欢迎的百姓。
这些形式对于迟青来说习以为常,并没有多少的欢喜和愉悦,相反来说,却让他的内心越发的焦灼起来,毕竟离着城门越近,就代表他们的时间越少。
“主帅,时间已经要到了!”
隐约又有些为难的声音,看着后面浩浩荡荡的队伍,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回家的欣喜,历经风霜的脸上满是闪着光的目光。
迟青扬起了笑容,只不过内心中却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喜悦和愉快,反而心里好像是被压住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让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充斥着淡淡的难受。
在马上眺望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张紧闭的嘴唇被寒风吹得有些发干起皮,轻轻启唇,只是一个
字,却仿佛充斥着无穷的力量一样。
双手紧紧的勒住缰绳,双脚紧紧的夹住马肚子,身下的那匹白马简直好像是撒开欢儿了一样,猛朝着城门冲过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紧紧的跟在迟青的身后,还没有踏进城门,就能够听到百姓的欢呼声,那种巨大的骚动,就仿佛在人的心里面点燃了一把火,澎湃的翻涌着,就在此刻,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国家的英雄。
而那条道路的最前面,被侍卫挡开的人群之内,是一身黑衣金蟒袍的太子官服,苏君正伫立在道路的尽头,脸上带着淡淡的满意笑容,等着前面的将士们来到跟前。
迟青见状有些发愣,许是没有想到太子居然亲自相迎,随即也明白过来,毕竟这次的战争耗时长久,对于国家来说,需要让百姓看到,忠臣良将的待遇,不仅仅对于他们是极大的荣誉,也是安抚鼓励百姓从军的好办法。
翻身下马,跪拜在苏君正的身前,声音浑厚,气势十足,仿佛能够让整条街道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臣,迟青,不辱使命,击退蛮人。”
苏君正点点头,对于迟青的话,看起来颇为
满意,双手虚扶了一把,示意迟青起身,长袖一挥,说出来的话虽然冷静克制,却也不乏热血激昂,让人听到了就觉得血液翻腾,久久不能够宁静下来。
“迟卿和众位浴血沙场的将士们都是我们大禹国的功臣和勇士,本宫今日站在这里,敬众将士一杯水酒,以谢众位护国的功劳。”
苏君正还没有说完,从后面便有人端了一坛盖着红绸的酒坛,太子身边的人将酒碗递给了迟青,两个人的酒碗被倒得满满当当,甚至微微的晃动,都有点点的酒洒在地上。
不仅仅是太子和迟青两个人,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人为所有的将士递上了酒碗,斟满烈酒,随着苏君正的一饮而尽,只能够听到众人吞咽酒的声音。
那一碗酒,苏君正几乎没有喝进去多少,反而都顺着流在了自己的黑袍上面,用袖子不羁的蹭了蹭沾在嘴角上面的酒渍,目光完全无所避忌的望向迟青,直到他将碗中的酒也尽数饮尽之后,才终于继续自己的话。
“今日不能与众将士痛饮,毕竟迟卿还有要事在身,宫中父皇正等着迟卿禀报边境的状况,众位请!”
做
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姿态可谓是摆的极低。
看着迟青浩浩荡荡的大军从自己的面前一点一点的走过去,直到最后一个士兵离开他的视线,才终于收回了目光,脸上的笑容虽然没有消失,但却并没有最一开始的温度,反而更让人觉得虚假起来。
身后的人悄悄覆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便也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而身在高楼的棠溪将着极为细小的举动尽数收归于眼底,望着苏君正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什么呢!不是说要瞧一瞧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嘛!怎么自己趴在窗子前面发起愣来了?”
王真儿端着雕花的果盘推门而进,捻起了一颗姜香梅子放入嘴中,满意的咀嚼起来,走到棠溪的旁边,看着她望着一处地方在发愣,忍不住默默的吐槽起来。
“啧啧,你瞧瞧你,自从听说今天大军进城之后,整个人就没有动过,趴在这里,都快成了望夫石了,到底瞧出什么来了没有啊!”
说罢,还朝着她看的地方努力的瞧过去,只不过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要说是棠溪心里的人,即便是大军的尾巴都没有瞧到。
“我说你这到底是看什么呢!我怎么就什么也没有瞧见呢!”
在旁边疑惑的皱起了眉毛,那一双柔弱的柳叶眉蹙成了一个弧度,而棠溪在此刻也终于回了神,轻轻的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人。
“这窗子做的不错,只不过就是麻烦了一点,不能坐着观瞧外面。”
说完这句话,也并没有理会王真儿的反应,反而是自顾自的朝着里面的梨花木圆桌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精雕百花纹样的椅子上面,将一只腿搭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