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外祖父,贵妃的父亲,内阁学士吕延义已经候在御书房外快有半个多时辰了,等待的期间一直面色焦急,不停搓手,心里盘算着进去后的说辞,更担忧被关在牢房里的儿子吕喆。
“吕大人,皇上有请。”
老太监将吕延义迎了进去,一进门,见皇上端坐龙椅上面,脊背挺直,冷若冰霜。
“老臣参见陛下。”
吕延义因为年老,所以行动也有所迟缓,将袖子挥下去,费力的屈膝跪拜,叩头不起。
“吕爱卿这是何意?”
皇上并没有放下自己手上正看着的奏折,反而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声音轻飘飘的,却甚是威严。
而旁边的老太监则是死死的垂下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皇上,您应该清楚微臣到底是为何而来!”
吕延义颤颤巍巍的手几乎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说到一半的时候居然抬头直视皇上,历经沧桑的脸上充斥着哀伤,他就只有吕喆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宠的不成模样了,所以才会纵容他闯下了天大的祸事,可是即便是这样,吕延义还是做不到看着自己的独子去死,今日自己无论如何都要
求皇上留他一命。
“呵,若是要为吕喆求情就不要开口了,吕喆非死不可,否则皇家颜面何存?”
皇上与吕延义四目相对,并没有丝毫动容。
若是说起来,吕延义算得上是三朝老臣,又是自己的岳丈,照理来说是不是大事,都可以得过且过,可是唯有吕喆的事情,绝对不能原谅。
“皇上,求您念在犬子年少无知,念在老臣这些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饶他一命吧!”
吕延义声带哀求,头磕在地上,一下一下,响彻整个屋子,不一会,额头明显变成青紫色。
一个三朝的老臣跪在地上,向自己一遍一遍的哀求着,即便是再心肠如铁的君王也忍不住觉得动容,只不过除了动容之外,吕延义的举动还让他觉得受到了逼迫,从而更加愤怒起来。
“混账,他居然敢羞辱朕给太子挑选的太子妃,狗胆包天,简直可恶,朕绝对不会饶他的。”
皇上剑眉紧蹙,眯着眼,不悦的看着吕延义,带着危险的味道,呵斥道:“朕倒是想知道,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调戏朕为太子内定下来的太子妃,你是二的外祖
父,三朝元老,女儿已经封为贵妃,所以你到底明不明白,他此举是藐视皇族,如果轻饶,将来是不是连造反都可以饶恕了。”
吕延义闻言一愣,心中咯噔一下,皇上的话十分严重,他是在怀疑自己和修儿吗?
“皇上,吕氏一族皆对您敬畏有加,老臣和二皇子对您的衷心天地可鉴,若是有二心,便让上天惩戒,五雷轰顶,暴尸荒野。”
吕延义的话让皇上的脸色稍稍舒缓,道:“算了,下去吧!”
见吕延义还准备说什么,一掌拍响桌子,眸子放射出寸寸冷意。
“不要再说了,朕没有追究你和二的责任已经很仁慈了,你不要太过分!”
吕延义知道皇上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此时自己应该谢罪乖乖的出去,但是他不能,只不过对于皇上的盛怒,他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完全无视的。
吕喆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如果他死了,吕家一脉就断了。
就在吕延义心中纠结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自己女儿的声音。
“陛下,臣妾吕氏,亲弟德行有失,脱簪戴罪,只求陛下见臣妾一面。”
皇上听到吕氏的声音,皱起眉毛,脸上的盛
怒也稍稍有所缓和。
“陛下,您看着?”
老太监征求这皇上的意见,却之间皇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外面吕氏的声音还在不断的飘过来,皇上念及吕氏的身体不好,又因为早烙下了病根,所以心软的宣了吕氏进殿。
吕氏一袭纯白衣裳,一袭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没有任何的修饰,却更加让人觉得有一种柔弱的美感。
“臣妾吕氏,特来给皇上请罪。”
吕氏说话间还在不停的咳嗽着,身子飘飘欲坠,仿佛随时就会昏倒在大殿之上。
皇上因为吕氏生下了自己第一个女儿苏水玉所以格外的宠爱,再加上这些年对于她们母子多多少少的亏欠,所以无论犯下了什么样的过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不认真的计较。
况且这事原本就和吕氏扯不上多大的关系,所以在看见吕氏的一瞬间,怒气就已经消减了大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的温柔了不少。
“你身子弱,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出来了,你放心,吕喆的事情,朕绝对不会怪罪你和你的家人,快些回去吧!”
只不过显然吕氏对于皇上的承诺并不觉得满足,反而重重
的磕了一个头。
“皇上,求您看在臣妾为您诞下了皇嗣,父亲一生也全都为国为民的份上,能够宽恕幼弟一二,求皇上开恩。”
吕氏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该怎样利用皇上对自己的愧疚。
只不过吕氏也是个愚蠢的女人,毕竟上位者的歉意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事情,一旦触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