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早就病死了?你又是妹妹,哦,原来是庶女!”
钱夫人顿时脸色好多了,是个庶女便也不至于那么丢人,在府上庶女就等同于丫鬟,算不上是真正的亲戚了。
棠方氏顿时坐立难安起来,两只手紧紧的搅着帕子,不住的给棠溪递眼色,威胁她不要乱说话。
可棠溪完全当做没有看见,赶忙摇头,道:“钱夫人错会意了,我并不是庶女,我虽不是棠夫人所出,可我母亲也是棠夫人,是我爹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过门,棠连氏。”
“棠连氏?”
棠溪话音刚落,就有贵夫人惊叫了一声,赶紧道:“您母亲可是连英?就是那个从外地嫁过来,绣的一手好针线,做的一手好菜的连英?”
棠溪眯起眼睛回忆,可记忆很是模糊,原主母亲去世的太早,以至于根本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郑夫人笑道:“白夫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棠夫人去世的时候,溪儿还小的,哪里还记得是不是会锈一手好针线活,不过我看溪儿心灵手巧,想来就是你说的了。”
刚说完,那白夫人叹气起来,道:“我记得,我还曾遇到过她,当时佩戴的络子开了,还是她亲
手帮我编上的,虽只有一面之缘,却觉得亲切,没想到那么早便没了。难怪,我看这孩子,就觉得心里欢喜。”
白夫人是镇里最大私塾中私塾先生的夫人,在贵妇圈子里面也是颇有地位,教书育人一向受人尊敬。
棠溪低着头不语,虽说那也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是如今她在原主的身体里,也就当做那是自己母亲一样,听起来难免有些悲伤。
这边说的热闹,棠方氏却是坐不住了,轻咳了两声,“老爷当年确实有妻子,不过已经过世了,便又娶了我做续弦,可怜我那姐姐,我竟然未曾碰过面,只是也将这孩子当做亲生一样的。”
说着也掉下泪来,苦情戏做的十足。
只是她这般说,别人也未必会信,两个女儿,亲生的想方设法的嫁到了镇上最大的富商家中,而另一个则是嫁给了一个猎户。
这样还说是和亲生的一样,实在是没有天理。
“既然是做续弦,又怎么会是棠月是姐姐,棠溪是妹妹呢?莫不是弄反了,按道理,棠月该比棠溪至少小三岁才对呀!”
郑夫人抿了一口茶,一张嘴就是丢了一个炸雷。棠溪低头喝茶,用茶杯遮面,
忍不住笑。
这郑夫人果然是带着她来找事的,原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是这个意思。
棠方氏顿时脸红不止,棠月更是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可恨的是钱夫人正看着这边,两只眼睛都在冒火,似笑非笑的盯着棠方氏道:“亲家,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我竟然今日才知道,也好,不如便都说明白了,怎么棠月却是姐姐了呢?”
已经是十月,外面穿着银鼠褂都有些发冷的日子,被钱夫人这样一问,棠方氏却滴下了冷汗。
想用手帕擦又太过于刻意,可若是不擦,脖颈处滑腻腻的很不舒服。
棠月一只手拉着棠方氏的衣袖,见棠方氏说不出话来,心里又急又气。
急的是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她们母女二人等着答案,气的是棠溪故意这样说也就算了,郑夫人却是也故意为难。
“婆……婆婆,当年我娘是被爹爹养在外面的外室,大娘去世了之后,才接了回来,做了正夫人。”
如此一说,寿宴上面鸦雀无声,众位夫人心里都有数,这不就是一个庶女然后被抬正了嘛?说白了还是一个庶女。
来的都是正夫人,平日里最恨的就是妾室与
外室,身份地位更是悬殊,如今同座在一起的就有一个外室,还被扶正了,难免让人心里头不舒服。
钱夫人更是觉得面上无光,恶狠狠的等着棠月,却又不好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
少不得还是要维护,“既然是被抬正了,那便也是嫡女了,原来如此。”
她这样说,旁的人都在一旁附和,心里面却不是这样想的。
棠溪就静静的坐在郑夫人跟前看笑话,这事情要是她提出来八成没人相信,可是由郑夫人嘴里面提出来,日后都够棠月喝一壶的了。
古代及其看重嫡庶,不少人家都以娶了庶女而感到可耻,钱家这样注重名声的人家,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再看那钱夫人也不是个省事,只怕以后是没有棠月的好日子过了。
棠溪心里面叹了口气,井水不犯河水的多好,偏偏要来招惹她,结果还被秒杀,啧啧!
一场小风波过去,钱夫人脸已经拉得够长,借口去换衣服,便匆匆离开。
她一走,反而棠月更躲避不开,钱家总是要有一位正夫人来照看的。
钱夫人一走,棠方氏感觉心理压力小了不少,立刻心里不痛快起来,
她怎么可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放过棠溪。
故意道:“溪儿,咱们母女两人也好久未曾说说话了,不如,你陪着我去更衣,也好说两句体己话。”
不等棠溪回答,郑夫人接过了话道:“棠夫人刚刚说拿棠溪当做亲生女儿,我本还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