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合不勒从前往汉军大营探查的斥候口中得到了大营已经人去营空的禀报。
合不勒闻言,只是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道:“意料之中,倒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斥候闻言,怯生生的说:“卑职在营中看到了几名校尉的尸首,想来郭将军此时已被奸人所害...”
不等斥候把话说完,便见合不勒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快步来到帐外,望着被用板车拉回来的几名校尉的尸体,勃然大怒道:“好你个背信弃义的东西,翻脸比翻书还快,翻脸不认人的东西,混账,喂不熟的白眼狼。”
合不勒在汗帐前叉腰破口大骂了良久,才无奈的长叹一声,向姗姗而来的巴儿合黑与蒙古儿摆了摆手,道:“将他们抬下去厚葬了吧。”
“此事万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必须要让赵桓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巴儿合黑怒气冲冲的说罢,转身便走。
合不勒见状,顿时冲着巴儿合黑的背影大吼了一声:“混账,给我滚回来。”
合不勒话音落后,姗姗而来的阿秃儿与蒙古儿连忙箭步上前,一左一右将冲动易怒的巴儿合黑给架了回来。
合不勒默默的瞥了一眼冲动易怒的巴儿合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事已至此,我等亦不好再贸然动手,便将他们的行进路线透露给金人,换取一些生活物资吧。”
阿秃儿闻言,当即向合不勒竖起一根大拇指,道:“父汗圣明。”
蒙古儿闻言,皱了皱眉,不无担忧的说道:“纵然父汗有心考验一番赵桓的能耐,但若是因此而弄巧成拙,似乎未免有些得不偿失啊。”
合不勒闻言,微微一笑,侧头看向阿秃儿,示意由他来向蒙古儿解释一番。
阿秃儿默默地点了点头,道:“若刘辩能够顺利通过父汗的考验,则说明他具备与父汗一同抗金的实力,若刘辩连金人这关都过不了,则说明他不过只是一名徒有虚表之辈,届时,我们又能指望到他什么呢?”
蒙古儿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拖延几日,再将刘辩率军南下的消息通报给金人,要对刘辩率领的军队人数有所隐瞒...”合不勒对阿秃儿说道。
阿秃儿微微一笑,了然的点了点头,道:“父汗放心,儿子省得。”
与此同时。
刘辩已经率军沿着鄂嫩河一路向南赶了几十里的路。
刘辩在离营之时,刻意命人将罪将郭广利与刘玉等人的尸体尽皆绑在了一根长竿上,然后用马车载着长竿,随军一路南行,以此来震慑各怀心思蠢蠢欲动的宵小之徒。
刘辩率军轻车简从,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物资以外,几乎没有从营中带走太多的东西,六千人马以日行百里的速度,急速的向南行进。
大军一路向南行出七日,行至曲薛兀儿泽一带,高宠策马来到刘辩的身边,道:“陛下,此番离营轻车简从,粮草物资携带有限,粮草几乎就要告罄了,还需尽快筹集一些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刘辩闻言,脚踩马镫,抬头向四周打量了一圈,旋即让高宠前去将暂代先锋大将之职的宇文成都给替换下来。
由于刚刚接手军队指挥权的缘故,刘辩对这支军队的组织结构还不甚了解,于是只能暂时让宇文成都率领前锋部队在前方为大军开路,而后命高宠在后方统领辎重部队,由自己亲自坐镇中军。
高宠离开后方辎重部队时,展昭立刻前去顶替了他的位置,军队尚未完成整合,因此刘辩只能通过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掌控军队,这也是刘辩在万般无奈之下所做出的被动决定。
良久之后。
正当刘辩对着马鞍、马镫、马蹄铁大发感慨之际,宇文成都骑乘万里烟云照径直来到了刘辩的身边,拱手行礼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刘辩循声看向宇文成都,微微一笑,道:“成都,军队粮草告罄,需尽快设法补充粮草物资,朕知你对此地颇为熟悉,不知附近可有在此生活放牧的胡人部落啊?”
宇文成都闻言,几乎不假思索的伸手向东一指,道:“回陛下的话,此处向东四十里外,有一支常年逐水草而居的蒙古部落,这支部落乃是克烈部的分支,族人大约有千人左右。”
刘辩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虽未曾开口,但宇文成都却被刘辩眼中闪过的一抹厉色给吓了一跳。
宇文成都默默的遥望东方,心道:“看来有人要遭殃了啊。”
刘辩抬头看了看天色,见时值正午时分,时间尚早,于是当即调转马头,扬起马鞭,向东一指,道:“传朕将令,后队变前队,大军向东行进。”
刘辩话音落后,立刻便有传令兵挥舞令旗,纵马徘徊于军阵之间,代刘辩传达军令。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
时间来到了未时时分。
刘辩将军队隐藏在一座山包的后边,旋即带领宇文成都打马上了山包,居高临下的望着正在营中忙碌晚饭的蒙古百姓,面无表情的说道:“带走营中全部战马,将营帐尽数焚毁,尽量不要留下活口,朕需要在克烈部做出反应之前,率军脱离这片是非之地。”
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