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刘辩前脚刚刚踏出辕门之际,拓跋诘汾却是打马从后方追了出来。
刘辩转身望向拓跋诘汾,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满脸歉意地说道:“近日政务繁忙,实在招待不周,还望大汗多多包含。”
拓跋诘汾无奈的长叹一声,翻身下马,上前与刘辩见礼,遂急不可耐的直奔主题道:“此番大战,我部损失惨重,还望陛下能够兑现先前的承诺,将白狼山一带赐给我等,以做休养生息之用。”
刘辩闻言,笑呵呵的上前一步,一把拉住拓跋诘汾的手臂,道:“朕一言九鼎,从不做背信弃义之事,大汗尽可率领族人迁徙至白狼山一带生活放牧。”
“大汉与拓跋鲜卑永结秦晋之好,咱们是永远的朋友。”刘辩康慨激昂的说道。
拓跋诘汾闻言,当即以鲜卑之礼向刘辩躬身行礼,当众表态道:“陛下所言极是,拓跋鲜卑愿世代向大汉称臣,尊奉大汉皇帝为大可汗,生生世世做拓跋鲜卑的主人。”
拓跋诘汾话音落后,刘辩的表现却是大大的出乎了拓跋诘汾的意料之外,刘辩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表现出太过激动的样子。
笑过之后,刘辩微眯着双眼,就这样攥着拓跋诘汾的手臂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
刘辩忽然抬头看向拓跋诘汾,目光如电,竟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他用力将拓跋诘汾拉向自己,拓跋诘汾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刘辩给拉了一个踉跄。
就在拓跋诘汾满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刘辩之际,却听刘辩澹澹的开口,道:“既然大汗这么有诚意,朕也就不跟大汗藏着掖着了,既然大汗愿意尊奉朕为大可汗,那么为了彰显大汗的诚意,拓跋鲜卑理应年年向大汉进贡才是。”
刘辩直视着拓跋诘汾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知大汗以为如何?”
“我...这...”
拓跋诘汾满脸惊讶的看着刘辩,有心与之说上一句:这根本就是强盗逻辑。
然而当话到了嘴边,拓跋诘汾又摄于刘辩的威势,竟然硬生生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复又给咽了回去。
见拓跋诘汾竟然如此识时务,于是刘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朕所求不多,每年三千匹上等良马,八千头耕牛,五万只肥羊即可。”
“我的天...”
拓跋诘汾闻言,再次露出了一脸吃惊的表情,下意识的脱口说道:“这还叫所求不多?您还是杀了我吧。”
“您简直比吃人不吐骨头的张巡还狠呐。”拓跋诘汾如是想到。
张巡如今已是凶名在外,他的名字几乎已经到了可令草原小儿止啼的程度。
刘辩闻言,当即板起脸来,以质问的口吻对拓跋诘汾说道:“朕亲率大军为拓跋鲜卑打下偌大一片水草丰美的草场,难道拓跋鲜卑不应该主动表示一下吗?”
“嗯?”
拓跋诘汾闻言,顿时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心道:“这是什么情况?我的脑子怎么忽然有点不够用了呢?”
拓跋诘汾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据理力争道:“明明是拓跋鲜卑出兵帮助陛下攻灭乌桓,怎么到您嘴里却变成了是汉人帮助拓跋鲜卑了呢?”
刘辩闻言,皱了皱眉,面含愠怒之色,紧了紧攥着拓跋诘汾的手,言语不善道:“大汗似乎有些健忘啊。”
“若非朕从后方源源不断的为拓跋鲜卑提供盐铁兵器,拓跋鲜卑又怎会有今日这般繁荣之景?”刘辩冷冷的说道。
拓跋诘汾闻言,顿时便不乐意了,他阴沉着一张脸,道:“鲜卑从不敢忘记陛下的大恩大德,但还请陛下不要忘了,此役拓跋鲜卑共付出了近两千条年轻的生命,若是没有拓跋鲜卑的牺牲,陛下又如何能够这般轻易的将幽州收入囊中?”
这一次刘辩是真的动怒了,他在闻言之后,顿时勃然大怒,一把甩开拓跋诘汾的手臂,伸手当众一边点着拓跋诘汾的额头,一边怒声说道:“若是没有朕,你们拓跋氏如今还在并州的一处犄角旮旯里苟延残喘,若是没有朕,你们拓跋氏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人?若是没有朕,莫说是战死两千人,即便是算上你们的全部族人,你们都没有两千人。”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也配跟朕在这里讨价还价?”
“朕今日便把话撂在这里,岁贡之事不容谈判,若是你答应,朕便让人给你们放开一条口子,让你们迁徙到白狼山,若是你不答应,你们便继续在并州那块犄角旮旯里自生自灭吧。”
“朕只给你三十息的考虑时间,三十息过后,若你不能给出令朕满意的答桉,朕便权当你拒绝了朕的提议,从此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咱们两不相欠。”
一句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直接宣判封顶,刘辩刻意将这句话做了一番稍稍的改动,直言拓跋诘汾若是不能做出令自己满意的选择,未来的路只会越走越窄。
拓跋诘汾也并非一味只知蛮干之人,刚刚与刘辩据理力争,也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刘辩的态度,如今见刘辩态度竟这般强硬,于是他只得强忍下心头的不快,无奈地点了点头,遂双膝跪地,向刘辩叩首请罪,道:“化外蛮夷,不知礼数,无意冒犯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