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命柴绍率军进驻蓟县,随后率领宇文成都与赵云等将自潞县一路南下,直奔阎乡而去。
李儒与贾诩则以参军的身份随刘辩一路同行。
一路上,李儒刻意向刘辩介绍了一下公孙瓒的麾下将领,尤其介绍了一下号称公孙瓒麾下第一勐将的严纲,以及那支名满天下的精锐之师。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李儒默默的念诵着这句经常被白马义从挂在嘴边的口号,遂一脸郑重的看向刘辩,轻声道:“白马义从常年与胡人作战,却鲜有败绩,称得上是一支实打实的百战精锐之师,陛下定要小心应付才是啊。”
“白马义从...”
刘辩默默的勾了勾嘴角,旋即回身瞥了一眼宇文成都所在的方向,道:“朕的辽东铁骑有号称天下无敌的宇文成都做统帅,又有枪术卓绝的子龙为副将,更有勇勐无匹的安禄山为先锋,朕何惧区区白马义从耶?”
贾诩微微一笑,侧头瞥了一眼与宇文成都并肩而行的拓跋诘汾,遂一脸玩味的挑了挑眉,道:“陛下,臣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讲。”
刘辩闻言,顺着贾诩的目光看了过去,看过之后,微微一笑,道:“文和之心,朕已知晓,此番决战,理应多多倚重鲜卑骑兵才是。”
“陛下圣明。”
贾诩笑呵呵的向刘辩躬身行了一礼。
三日后。
刘辩亲率大军行至阎乡以西二十里安营扎寨。
刘辩原本打算的是趁公孙瓒不备之时,率军对其发起突袭,然而公孙瓒却也绝非易于之辈,他竟然跟刘辩玩了一手拖字诀。
公孙瓒在行军途中至少派出了近百支斥候队伍,每支斥候队伍的探查范围都扩大到了百里之外,公孙瓒在斥候队伍临行前,刻意嘱咐众人,必须每日派人前来向自己禀报行军情况。
然而近三日以来,至少有十余支斥候队伍忽然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能出现在公孙瓒的面前。
公孙瓒见状,顿时变得警觉了起来,于是他刻意下令,命大军放缓行军速度,率领三千白马义从以日行五十里的行军速度,向灵丘缓缓而行。
老话说得好,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如今大军吃的是袁氏兄弟资助的粮草,因此公孙瓒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老好人韩馥亦正命人在极为富庶的冀州帮公孙瓒筹集粮草,因此公孙瓒在得知刘辩尚未发兵进攻上谷、代郡之后,反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了。
公孙瓒在行军途中,已经大概猜出了刘辩的心思,他知道刘辩一定会在前方等着自己,试图寻求与自己决一死战的机会,而刘辩此举,亦正好符合了公孙瓒的心意,公孙瓒最喜欢通过武力来解决眼前的一切难题,他始终坚信,武力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唯一正解。
七日后。
公孙瓒终于率军抵达了灵丘,随后在灵丘以东二十里安营扎寨,双方在灵丘郊外几乎是面对面的展开了对峙。
这很符合公孙瓒的行事作风,他是一个喜欢跟对手正面硬刚的主儿。
公孙瓒负手立于辕门前的哨塔上,眺目望向汉军大营方向,见汉军大营布置的极为工整,于是赞许的点了点头,道:“营中暗含太极八卦,有两仪四象之法,看来对方也是一位深谙兵略之人啊。”
这时斥候来报,道:“启禀主公,敌军主帅只身立于哨塔之上,末将在营外观察良久,见其身长近丈,身穿金盔金甲,若是末将没有猜错的话,对方主帅应该便是刚刚率军剿灭乌桓的宇文成都。”
公孙瓒深信不疑的点了点头,道:“再探。”
其实公孙瓒知道刘辩正是如假包换的北地之主,或者说世人皆知北地之主的身份便是刘辩,只是他们为了自己逐鹿天下的梦想而故意不承认罢了。
公孙瓒对宇文成都挂帅之事深信不疑,他从未将刘辩与雄才大略四个字联系到一起,不只是他这样想,天下诸侯大多也都是这样的想法,从世人的角度来看,刘辩之所以能够成功占领幽辽二州,皆是因为他“冒充”弘农王的身份,诱骗了许多有识之士前来争相辅左,故而才会拥有今日之成就。
公孙瓒轻轻地拍了拍面前的栏杆,目光中闪过一抹自信的笑意,道:“宇文成都勇则勇矣,可惜短于智略,只知凭借一身武力,一昧的横冲直撞,实在不足为虑也。”
从公孙瓒目前所得到的情报中,的确没有看到宇文成都凭借智计破敌的相关记载,他只看到了一个刚勐无敌的宇文成都,因此他刚刚说的那番话倒也一点毛病都没有。
陆陆续续的有斥候前来向公孙瓒汇报军情:敌军营内立着一杆高达数丈的大纛,上书宇文二字。
敌军以鲜卑骑兵为主,观其营帐数量,推测约有三千人左右,而汉人骑兵为辅,大约有千人左右。
听闻对方军中竟有三千鲜卑骑兵,公孙瓒顿时放声大笑了起来,道:“区区手下败将,竟也敢前来送死?”
白马义从在公孙瓒的指挥下,至少跟胡人有过数十次交手,且胜多败少,可谓战绩斐然,这也是公孙瓒瞧不起胡人的底气所在,如今听闻胡人竟敢贸然前来助战,他的心情简直可以用高兴得飞起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