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亲率一千轻骑日夜兼程,一路向西,直奔白狼山而去。
两日后。
宇文成都率领一行人马来到白狼山脚下,望着满地狼藉的乌桓营地,皱了皱眉,侧头看向一旁面色灰白的楼班,道:“人都去了哪里?”
直到此时。
楼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己方被段煨一伙给骗了,他默默地抬头跟宇文成都对视了一眼,说话时带着明显的哭腔,道:“其实根本就没有汉使对不对?他们根本就是你们用来诓骗我们的诱饵。”
宇文成都默默地摇了摇头,道:“汉使是真的,只不过他们在出使途中,临时改变了主意,从而做出了弃暗投明的明智选择。”
楼班默默地低下头,耷拉着脑袋,一副闭目待死的模样,咬牙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楼班说着,忽然睁着一双腥红的双眼,望向宇文成都,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我断然不会将族人的下落告知尔等。”
楼班看似已经下定了缄默不语的决心,实则是在为自己打气,宇文成都哪里会被他一个小孩子给唬住?于是他默默的向安禄山使了一个眼色,道:“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诺。”
安禄山嘿嘿一笑,旋即扭了扭头,又攥了攥拳头,将脖子和拳头扭得咔咔作响,看向楼班的目光中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狠厉之色,道:“狗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给脸不要脸,今儿便由你安爷爷好好招待招待你,也好让你知道知道你安爷爷的厉害。”
楼班闻言,忽觉心头一紧,根本不敢与安禄山对视,他用近乎于哀求的语气对安禄山说道:“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你就杀了我,杀了我。”
楼班话音落后,口中忽然被塞进一块麻布,安禄山笑呵呵的拍了拍楼班尚显稚嫩的脸,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望着楼班近乎于哀求的眼神,安禄山嘿嘿一笑,道:“你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吗?这才过了多大一会儿,怎么就开始求饶了呢?”
“英雄是那么好做的吗?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是做英雄的那块料吗?”
安禄山先是对楼班展开了一番心理攻势,试图通过语言攻势来击破楼班的心理防线。
安禄山在刺激楼班的同时,还不忘拍宇文成都一记马屁,他满脸自豪的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宇文成都拱了拱手,道:“小子,瞧见没有,咱们将军才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至于你么...哼哼...恕某直言,你他乃公的连头狗熊都不是。”
安禄山对楼班足足展开了将近一刻钟的心理攻势,结果,把自己累得够呛不说,倒是听得楼班竟然昏昏欲睡了起来。
安禄山见状,竟然被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楼班给气笑了。
“他乃公的,这个混账,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安禄山终于动了真火,他默默地举起马鞭,正欲向楼班的脸上招呼,却听身后传来了宇文成都的声音:“离远点,不要当着将士们的面做这种事情。”
“诺!”
安禄山闻言,连忙躬身向宇文成都行了一礼,旋即屁颠屁颠的将楼班给拖到了官道旁的密林里。
良久之后。
密林中断断续续的传来了来自楼班模模糊糊的惨叫声,一来是安禄山将楼班拖得够远,二来是楼班口中塞着一块麻布,因此其发出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沉闷,宇文成都一行人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个大概。
大约过了一炷香左右。
安禄山好似拖死狗一般,将楼班给拖了出来。
望着遍体鳞伤的楼班,宇文成都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头瞥向一旁,故意不再看他,道:“怎么样?”
安禄山嘿嘿一笑,伸手指了指被打得连亲妈都认不出的楼班,道:“这小子忒不禁打,我这才刚刚开始,他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给招了。”
宇文成都闻言,默默的瞥了一眼楼班已经血肉模糊的双手,无奈的轻叹一声,道:“乌桓族地到底迁去了哪里?”
安禄山深知宇文成都天生了一颗菩萨心肠,不喜欢听自己说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于是连忙正了正神色,伸手指向东北方向,道:“丘力居老奸巨猾,在见过忠明与文优之后,连夜将营地往西北方向迁徙了一百余里,乌桓人的临时营地被建在了平岗附近。”
“营中多为老弱妇孺,负责守卫营地的控弦之士只有不足千人。”
宇文成都默默地点了点头,目光在一众将士的脸上扫视了一圈,道:“建功立业,就在今朝,此战过后,本将自当为诸位兄弟向陛下请赏,待班师回朝之时,便是诸位兄弟封妻荫子之日。”
宇文成都话音落后,由安禄山带头,一千骑兵纷纷学着安禄山的样子,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异口同声道:“将军威武,末将愿唯将军马首是瞻。”
宇文成都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大手一挥,道:“上马。”
一千轻骑整齐划一的翻身上马,跟随宇文成都一路向平岗方向纵马狂奔而去。
两个时辰后。
子时刚过。
宇文成都率领一千轻骑终于来到了距离乌桓营地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