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陛下乃亘古未有之雄才大略之主,若尔等愿意弃暗投明,儒可替尔等向陛下求情,饶尔等一命。”李儒说道。
贾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旋即笑呵呵的拱手向刘辩行了一礼,道:“陛下出身高贵,肩负正统之名,若能够与民休养生息,则十年内可戡平内乱。”
段煨无奈的瞥了身旁的贾诩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尴尬,他已经无力吐槽贾诩的背主行为,于是只好默默的轻叹一声,旋即耷拉着脑袋,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刘辩见状,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望向贾诩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与轻蔑,暗叹道:“这不就是个贪生怕死的马屁精吗?难怪在董卓麾下混迹多年,仍旧名声不显,这个贾诩根本就是一个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啊。”
刘辩对贾诩的印象简直已经差到了极点。
贾诩何许人也?毫不夸张的说,这个年逾四旬的小老头,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儿,因此刘辩的表情变化根本逃不过他的法眼,然而,当他在看到刘辩的表情变化之后,却只是微微一笑,丝毫不慌。
正所谓真金不怕火来炼,而这正是贾诩的最大倚仗,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人,贾诩对自己有着十足的信心,待说起正事儿的时候,贾诩几乎可以肯定,届时,只需一句话就能令刘辩对自己刮目相看。
刘辩见段煨始终耷拉着脑袋,一副懒得开口的样子,而他又实在不想浪费时间跟贾诩扯皮,于是在与对方简单的拉了几句家常之后,便主动向李儒投去一个眼神,示意其直奔主题。
李儒心领神会,默默地点了点头,旋即笑呵呵的看向段煨与贾诩,道:“不知二位此番意欲何往?”
段煨闻言,默默地抬起头,迎着李儒的目光与之对视了一眼,正欲开口之际,却不想被贾诩伸手给拦了一句。
段煨见状,只好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复又给咽了回去。
眼前这一幕看得刘辩不禁为之一怔,皱眉想道:“正使对副使言听计从,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真是太奇怪了。”
贾诩起身向李儒躬身一礼,面露凝重之色,道:“相国命我等携带大量金银珠宝前往北地面见乌桓大人丘力居,欲以财帛动其心,而后请其发兵南下,寇略弘农王。”
“嘶!”
贾诩话音落后,书房内顿时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众人并非因为贾诩所言之内容而感到惊讶,致使他们感到惊讶的主要原因是贾诩的耿直之举。
“从前只听说过屈打成招,而如今见了贾诩之后,方知不屈打也能成招啊。”刘辩一脸哭笑不得的想到。
耿直boy贾诩的耿直之举,反倒是将李儒给整不会了,他默默地转头与刘辩对视了一眼,尴尬道:“文和所言,与臣所料几无二致,哎呀...这个...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刘辩无奈的摇了摇头,嗟叹道:“按原计划行事吧。”
面对贾诩的反客为主之举,刘辩一时半会儿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于是只好顺着贾诩的意思,将李儒、长孙无忌与杨修事先制定的应对之策给说了出来。
贾诩闻言,竟然抱着膀子陷入了沉思,继而在书房内踱起步来。
“嘿...”
刘辩见状,不禁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跟你说这些是为了告诉你,你即将成为人质,被扣押在襄平城内,而你现在表现出这番姿态,这又是怎么个意思啊?”
直到现在。
刘辩仍旧没有将贾诩放在眼里。
大约过了半刻钟左右,就在刘辩的耐心即将达到极限之际,贾诩终于缓缓开了口,却见他侧头看向面露不耐的刘辩,沉声问道:“此为何人所谋?”
刘辩见贾诩好似忽然换了一副面孔,说话时竟给人一种非常值得信赖的感觉,于是他下意识的脱口说道:“此为文优、德祖、辅机之谋也。”
“嗯...”
贾诩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旋即侧头瞥了一眼低头沉默不语的李儒,道:“此乃下下之谋,不足以毕其功于一役。”
贾诩说着,躬身向坐于桉后的刘辩行了一礼,道:“诩有一策,不知陛下愿听否?”
刘辩闻言,竟然不自觉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抬手虚扶道:“先生但讲无妨,辩愿洗耳恭听。”
贾诩一旦认真起来,他身上所发出的那股沉稳干练的气质,竟令刘辩不由得为之感到深深的折服,因此在说话的时候,竟主动摒弃了朕的尊称,而是以自己的名字而自居。
贾诩笑呵呵的瞥了一眼抬头看向自己的李儒,道:“听说陛下为文优指了一门亲事?”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虽然董卓被关东联军折腾得分身乏术,也实在拿刘辩没有什么办法,但西凉探子早已将拓跋氏与刘辩之间的事情探查得一清二楚,并将之告知了董卓,故而贾诩才会有此一问。
“啊呀。”
李儒闻言,忽然一拍脑门,面露恍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