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的宇文成都亲率一百轻骑先行一步,最终在距离西安平百里之外的地方,探查到了公孙康大军的踪迹。
斥候来报:“前方十里之外发现一支由三千人马组成的辽东军,他们此刻正在一条小溪边埋锅造饭。”
“再探。”
宇文成都说罢,令几名汉军沿途销毁马蹄印记,旋即率领剩余人马藏身于官道两旁的密林之中。
与此同时。
引军在后方缓行的刘辩亦接到了斥候传来的军情。
刘辩展开行军地图,在地图上简单的测量了一下己方与公孙康大军之间的距离,道:“我军与公孙康的军队相距不足三十里,若是寻一处隐蔽之所,以伏兵击之,或可起到事半功倍之奇效。”
刘辩说着,抬头看向众人,道:“诸位以为如何?”
柴绍闻言,微眯着双眼,默默地摇了摇头,道:“这里地势开阔,不宜设伏,不如以正兵击之,再辅以奇兵破阵,当为万全之策。”
张巡与南霁云等人闻言亦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刘辩闻言,决定从谏如流,于是点了点头,道:“就按嗣昌说的办。”
“令士卒原地休整,吃些东西,补充体力,在此以逸待劳,迎接敌军的到来。”刘辩说道。
“诺。”
众将纷纷躬身行礼。
两个时辰后。
日晒三竿。
公孙康率军姗姗而来,他已经从斥候的口中得知了有一支人马正在前方拦路的消息,于是他刻意放慢了行军速度,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竟足足走了两个时辰。
公孙康率军停在了距离刘辩军队两里之外的地方,旋即打马出阵,行至两阵之间,抬枪打马立于阵前的刘辩,大喝道:“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姓名!”
刘辩闻言,轻夹马腹,行至距公孙康不足五十步的地方,望着公孙康那张无比青涩的脸庞,澹澹的说了一句:“吾乃弘农王刘辩是也。”
“啊?”
公孙康闻言一怔,旋即一脸怒不可遏的直指刘辩,道:“放肆,弘农王已不幸死于贼人之手,汝为何人?竟敢冒充弘农王?”
刘辩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算了,朕也实在懒得跟你解释这些事情,咱们还是手上见真章吧。”
刘辩说罢,紧了紧手中的马槊,旋即向公孙康挑了挑眉,言语中尽是挑衅的意味:“小郎君,可敢与我在阵前大战三百回合吗?”
公孙康闻言,皱了皱眉,抬头望向刘辩那张清秀中却又带着一丝英武的脸,旋即打消了与对方阵前斗将的心思,道:“某不以武艺见长,两军对垒,比拼的是临敌机变,实不该为了逞一时英雄而意气用事。”
公孙康说罢,根本不给刘辩开口说话的机会,当即调转马头,催马向阵中走去。
望着公孙康离开的背影,刘辩微微一笑,道:“此人行事看似颇为冷静,实则缺乏进取之心,不足为虑也。”
刘辩说罢,调转马头,缓缓地向本阵走去。
“公孙康外强中干,色厉内荏,不足为虑,按原计划行事吧。”刘辩说道。
“诺。”
众人纷纷躬身行礼,依令而行。
南霁云与雷万春各率五百精兵护卫大军的左右两翼,柴绍与张巡亲率一千五百名士兵从正面向敌军发起冲锋,刘辩亲率剩余五百名士兵稳坐中军,李儒与长孙无忌等人随扈在侧,居中调度,为刘辩出谋划策。
良久之后。
辽东阵中率先响起了擂鼓之声,三通鼓响过后,稳坐中军的公孙康,挥舞令旗,指挥大军徐徐前进。
此番行军,双方俱是轻车简从,所带箭失有限,因此并未发生大规模的张弓互射的场面,辽东军中倒是有几名箭法高超的弓手向对方阵中射出了零星几支箭失,但也并未给对方造成明显的伤亡。
反观刘辩这边,南霁云在进军的过程中,不断的张弓搭箭,至少射出了五十支羽箭,当他伸手探向挂在马背上的胡禄时,发现胡禄中仅余一支羽箭,于是他终于停下了张弓搭箭的动作,决定暂时留下一支羽箭,以备不时之需。
当两支军队行至间隔不足一百步时,柴绍连忙高举马槊,压住阵型,令士卒以马槊为界,无令不得越过雷池半步,接着,他朗声下令道:“前排刀盾手准备。”
柴绍话音落后,最前排的刀盾手齐刷刷的抬起盾面镶嵌兽皮的木盾,迈着整齐的步伐,向辽东军迎了上去。
“刀盾手在前,长矛手用肩头抵住前方刀盾手的嵴背,无令不得后退半步,违者,杀无赦。”
当双方行至间隔不足二十步时,柴绍再次高声下令道:“刀盾手准备接战,长矛手架矛。”
下一刻。
刀盾手纷纷单膝跪地,侧着身子死死的抵在盾牌的内侧,接着,第二排的长矛手用肩头死死抵住前排刀盾手的嵴背,旋即将矛杆架在前排刀盾手的盾牌上,不遗余力的向前方疯狂捅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