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手搭城垛,向正在城下驻足不前的卫觊高声喊道:“城下之人可是卫伯觎?”
卫觊闻言皱了皱眉,暗道:“说话之人的声音听着似乎有些耳熟啊。”
卫觊手搭凉棚,定睛望向城头,看过之后,却是略显迟疑的问道:“城上之人可是弘农杨德祖吗?”
杨修点了点头,为了安抚卫觊之心,刻意与他对了一句暗号,道:“正在在下,弘农一别已数月未见,伯觎别来无恙乎?”
二人上次见面还是在去年新年的时候,卫觊携家卷前往弘农杨府拜年,故而杨修才会有此一说。
虽然卫觊比杨修足足年长二十岁,但二人却是以平辈论交,因为河东卫氏与弘农杨氏之间的门第差距实在太大,因此卫觊在见杨彪时,每每行的都是晚辈礼。
卫觊见城头之人果然是杨修,大喜过望之下,竟然将地面上血迹之事全然抛在了脑后,当即抚掌大笑着向庄园走去。
当卫觊行至城下时,城门随之缓缓打开,望着手扶刀柄的雷万春,卫觊不禁皱了皱眉,道:“敢问这位壮士尊姓大名?”
雷万春闻言,默默的摇了摇头,表示无可奉告,旋即向卫觊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我家主公已在城头等候多时,还请先生快快登城吧。”
卫觊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德祖新招募来的护卫,弘农杨氏果然不同凡响啊。”
卫觊想岔了,他把雷万春当成了杨修的扈从。
良久之后。
卫觊快步等上城头,兴高采烈的来到杨修的面前,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杨修的面前竟然还站着一名少年,而站在少年身后的杨修,竟给人一种好似这名少年跟班的感觉。
卫觊默默的与杨修对视了一眼,直到此时,他的心中才终于已经有些回过味儿来了。
抬头望向刘辩那张贵气逼人的脸,卫觊试探着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刘辩向卫觊勾了勾手指,示意让他伸出右手。
卫觊不明所以的依然照做。
刘辩伸出右手食指,在卫觊的手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之后,卫觊怔怔的看着手掌发呆了良久,旋即默默地将那只写有刘辩名字的手掌缓缓地攥了起来。
卫觊先是用眼神逼退了卫坚与刘震,旋即整了整衣冠,躬身行礼道:“贵客登门,有失远迎,还请大王恕觊怠慢之罪。”
刘辩笑呵呵的抬手虚扶,道:“冒昧登门,扰了伯觊的清静,理应是我等向伯觊请罪才是。”
“不敢!不敢!”
卫觊连连摆手道:“寒舍粗陋,承蒙大王位临,实乃三生有幸。”
刘辩微微一笑,道:“我的身份太过敏感,我亦不想牵连于你,今日前来是为了与你做一笔生意,还请伯觊莫要推辞。”
“大王请讲,觊愿洗耳恭听。”
“朕有上等好马两百匹,欲卖与伯觊,换一笔路资,不知伯觊意下如何?”
卫觊闻言,侧头瞥了一眼被拴在城下的两百匹西凉战马,略一沉思之后,道:“卫氏乃书香门第,族人不擅骑马,不如将其留给大王,路上或许还能有些用处,觊愿从府库中支取一千万钱,赠与大王,以做路资,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无功不受禄。”
刘辩摇了摇头,道:“不如这样吧,两百匹战马,咱们一人一半,朕带走一百匹,卖给你一百匹,如此。”
“朕?”
卫觊闻言,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压下内心的震惊之情,卫觊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甚好。”
“尽量用黄金与丝绸作为交易筹码,这样可以为我等省去不少的麻烦。”刘辩说道。
卫觊点了点头,道:“大王尽管放心,觊省得。”
“请大王在此稍候片刻,觊去去就来。”卫觊恭恭敬敬的向刘辩行了一礼,旋即快步向城下走去。
宇文成都与南霁云默默地跟在了卫觊的身后,以防他做出对刘辩不利的事情。
宇文成都与南霁云跟随卫觊来到后院的一处旱井前,卫觊命人搬开压在井上的巨石。
几名家丁正欲上前合力搬开旱井上的巨石,却被宇文成都伸手给拦了下来。
“此等小事,何须假他人之手?”
宇文成都说着,在井前扎好马步,旋即双手环抱巨石,借腰腹之力,将重达数百斤的巨石给举了起来。
望着高举巨石却仍旧面不改色的宇文成都,卫觊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道:“壮士身负千钧之力,比之西楚霸王亦不遑多让。”
宇文成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随手将磨盘大的巨石扔向一边,道:“凋虫小技,何足道哉。”
卫觊闻言,并没有急于让人下井取钱,而是负手立于井前皱眉沉思了起来。
宇文成都见状,正欲上前催促一番,结果却被南霁云给拦了下来。
南霁云向宇文成都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宇文成都见状,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急于开口。
在亲眼看到宇文成都大展神威之前,卫觊心里忖的是与刘辩结一个善缘的心思,然而在看到宇文成都大展神威之后,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