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一行沿着官道纵马狂奔,一口气赶了七十里路,眼见太阳已经落山,天色也渐渐的黯了下来,于是只好在官道旁找了一间废弃的客舍,暂作休整。
当刘辩拉着唐姬进入客舍时,客舍内忽然传来一阵略显低沉的嘶吼,唐姬被这一声嘶吼吓得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刘辩见状,连忙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有朕在,莫要害怕。”
安抚好唐姬的情绪之后,刘辩将唐姬护在身后,旋即手提长枪,缓步向客舍内走去。
正在客舍外的木桩子上拴马的宇文成都见状,连忙提着凤翅镏金镋走了过来。
宇文成都夺步来到刘辩的身前,道:“陛下当心,臣闻此声应是狼嚎,待臣将其一一驱逐之后,陛下再入内歇息也不迟。”
刘辩伸手搭在宇文成都的肩头,旋即笑呵呵的向李儒挑了挑眉,道:“文优素有急智,不如请文优进入客舍与饿狼交谈一番,若是说得通固然最好,若是说不通的话,亦可请文优为我等辟恶。”
“待饿狼饱餐一顿之后,它们自会主动离开。”刘辩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儒。
“善。”
柴绍闻言,当即抚掌大笑了一声,旋即在李儒的背上用力一推,将其推了一个趔趄。
待李儒挺直身子站好之后,他无语的摇了摇头,又伸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转身怒瞪柴绍道:“真是有辱斯文。”
“什么什么?”
柴绍抠了抠耳朵,道:“你也配说有辱斯文这几个字?似你这等不忠不孝的狂悖之徒,竟也敢在老子面前谈斯文?”
柴绍越说越生气,最后竟是挥起马鞭,朝李儒的脸上重重的抽了一鞭。
伴随着一声惨叫过后,李儒伸手捂脸的同时,脸上亦是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贱种...”
柴绍抬起紧握马鞭的手,直指李儒道:“再敢提及斯文二字,我便再让你尝尝马鞭的滋味儿。”
李儒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思,重重的冷哼一声,遂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一出好戏过后,刘辩也没了再继续捉弄李儒的心思,于是他向柴绍摆了摆手,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嗣昌莫要动不动的便拿马鞭吓唬人。”
“陛下教训的是。”
柴绍点了点头,接着宇文成都尚未做完的事情,前往客舍外拴马去了。
刘辩笑呵呵的拍了拍李儒的肩膀,好生安抚道:“嗣昌年轻气盛,文优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如今你才是咱们这支队伍中的关键人物,朕在此保证,必不会让旁人加害于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儒既已落入大王之手,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儒无奈的轻叹一声,旋即将头撇向一边,不再说话。
正当刘辩几人在门前说话的时候,客舍内忽然传出几声痛苦的哀嚎,下一刻,宇文成都笑呵呵的走了出来,道:“陛下,咱们今夜有口福了。”
宇文成都说着,将刘辩等人请进客舍内,道:“客舍内共有四头野狼,还有两头狼崽子,如今皆已被臣毙杀于此。”
“看来今夜可以饱餐一顿了。”
刘辩伸手在已经死透的野狼身上拍了拍,笑道:“大家已经赶了一天的路,想必都已经饿了,快快生火做饭吧。”
“陛下稍候片刻,臣去去就来。”
宇文成都说着,快步前往客舍外的井边打水。
这时柴绍也已经拴好了马匹,抱着一大捆干柴走了进来。
刘辩见状,连忙从怀中取出火石,很快便生起了一小堆篝火。
唐姬十分乖巧的跟在刘辩的身边,有心上前帮忙,却又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已急得额头见汗。
自从刘辩被董卓废为弘农王之后,唐姬的心态业已随之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在弘农王府时,她满心想的都是只要能跟刘辩过上几年安生日子就挺好。
然而当她随刘辩成功逃出了弘农王府之后,她的想法又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如今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学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若是能跟刘辩过上几年男耕女织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饱经磨难的唐姬是一个能够随着环境变化而主动做出改变的人,曾经那个会稽太守府上的大家闺秀,已经如风中飘絮般随风而逝,而如今活着的,只是一个愿意为了自己的丈夫做出改变的女人。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在唐姬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当宇文成都从腰间取下短刀,准备给野狼开膛破肚时,刘辩连忙提醒了他一句:“唐姬胆小,莫要吓坏了她。”
宇文成都见状,连忙抓起野狼的尸体,快步向客舍外走去。
唐姬低头拨弄着手中的锦帕,轻轻的说了一句:“没事的。”
坐在角落里的杨修,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发出了一声感慨,道:“若是生于寻常百姓之家,或许就不会再遭到那么多的苦难了。”
与他间隔两步而坐的李儒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嗤之以鼻道:“寻常百姓有什么好?你们杨氏的佃户中又有哪个是天天洋溢着一张笑脸的?”
“真是不知所谓。”李儒说道。
杨修闻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