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娘嘴里的山青,便是刘家村的副村长李山青,按照辈分,他是狗剩的叔叔,依依的爷爷。
王柱在院里感到了一阵袭人的寒气,说直接点便是阴风:“婶子,那你快去吧,路上小心点。”
狗剩娘抱着娃儿往外面走去,也是满面凄楚。
王柱走到院里,把门关上,之后拿了一张椅子在大门处坐了下来:“狗剩哥,你该走了,不要在缠着你家人了。”
王柱看似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跟空气说话。
又是一阵寒气袭来,紧接着便是一道黑影闪现在王柱的面前,黑影飘飘渺渺,聚聚散散。
“狗剩哥,我知道你死得很屈,可是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你这样只会给你的家人带来更多的痛苦。”
王柱看着黑影,轻声劝慰。
“柱子,我有一事相求。”黑影说话了,不过声音听得让人有些恐惧,就好像是金属打击的声音。
“什么事情?”王柱微微一怔。
“娶了你嫂子李美怡,这样我才会放心。”黑影的声音很坚决,甚至是命令式的。
“狗剩哥,不行的,我一直把美怡当成姐姐对待。”王柱的脸涨得通红,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小丑。
“柱子,你还记得平原庄,无名洞吗?”黑影突然问道,像是他自己经历过似的。
“狗剩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王柱越发无法淡定了,在无名洞里,他险些与李美怡发生了……
“柱子,我没有怪你,我经常听李美怡说起什么百花谷,她说她的是百花谷来的,而你是百花谷的主人,
最初,我只以为她在胡说,可是说多了,我就相信了,帮我照顾好她,下辈子哥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黑影的声音不再坚强,反而哽咽了起来。
“狗剩哥,你不要这样,就算你不叮嘱我,我也会照顾好她们的。”王柱感到一丝丝内疚。
“我说的是那方面,一个女人有时候会很空虚的。”黑影好像是设身处地地在为他人着想。
“狗剩哥,你放心的走吧,我不会让美怡姐受到任何人欺负的。”这就是王柱的承诺,一言九鼎,绝不改变。
黑影围着王柱转了几圈,甚至对着王柱弯弯身子,然后化作了一阵清风,消失在了夜色里。
王柱顿时感到周身一阵温润,张狗剩走了,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王柱的内心有了一丝丝失落。
耳边传来嘤嘤的哭声,估计是刚才太过紧张,王柱没有听到,屋子的卧室里面,李美怡的哭泣声,一直都在。
王柱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往里面走去。
想起了狗剩娘之前为什么要抱着依依离开,王柱却是一阵脸红心跳,难道狗剩娘是有意在创造条件吗?
王柱走进了屋子,屋里没有开灯。
李美怡一直在卧室里哭,王柱到了堂屋,才隐隐听见李美怡在轻声地哀怨:“你个狠心的,为什么要扔下我不管……”
“我也不活了,你把我带走吧!”
哀莫大于心死,李美怡有这样的负面思想,很有可能会想不开,甚至会走捷径。
王柱几步走了进去,卧室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不过这并不影响王柱视物。
李美怡坐在床上,头发散着,衣领敞着,好像是之前喂过孩子,便一直保留着那样一个姿势。
王柱开了灯,转过了身去:“美怡嫂子,狗剩哥已经走好多天了,你应该振作起来,不然他也不会放心的。”
“狗剩,狗剩回来了?”李美怡小声唠叨着。
“美怡嫂子,你别这样,你还有孩子,你要为你孩子着想。”王柱想起了张狗剩地嘱托,内心震颤着。
“啊啊啊……”
李美怡突然发出了几声惊呼。
王柱急忙回头,只见李美怡躺在床上,四肢抽搐着,一张脸几乎扭曲变形。
医学上讲,这就是典型的抽搐,惊厥,中医却是风邪侵入,导致一个人的神经错乱,引发的身体过激表现。
王柱几步上前,伸出一只手,用手指连连点了李美怡数下。
李美怡安静了下来,不再惊叫,也不再抽搐,只是眼泪仍然不停地往下流着。
王柱从床头柜上抽出了一张纸巾为李美怡擦拭眼泪:“美怡嫂子,你真的不必这么难过的,
比起玉兰嫂子,你至少还有一个小伊伊,再说了,你年纪也不大,以后还可以……”
李美怡的眼泪跟开了闸门似的,便是关不住:“狗剩,你别走,别离开我,你走了,谁也不会疼我了。”
好像对面前的王柱,李美怡也是视而不见。
王柱观察着李美怡的眼睛,目光呆滞,没有光彩,这便是典型的失心疯的前兆,若不加以阻止,很有可能会严重。
“美怡嫂子,你不要着急,我会跟你治好的。”王柱不管李美怡是否能够听进去,却还是小声安慰着。
他来李美怡家,本身就是来治病,所以银针也带得很充裕。
不过,接下来为李美怡扎银针,却是时时刻刻考验着王柱的定力。
李美怡躺在床上,上身几乎没有穿衣服,再加上李美怡正是喂养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