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堂之内,手边是温热的茶水和一叠精致糕点,赵溪月请抿一口,突然看见不远处快步走来一道黑影。
她马上放下茶杯,起身迎接。
只见来着身穿宝蓝衣衫,肩头遍布竹纹刺绣,年级虽大,气质却很斯文:“你们是游老喊过来的?他如今身体如何,身在何方?”
徐碧开口道:“阿公身体很好。如今当然是想去哪儿去哪儿。前辈,您也认得阿公吗?”
张忠明连连点头,提起游老时,眸中多了几分敬佩,他道:“当然认得,我们可是过了命的交情。不过他生性清冷孤僻,不爱搭理我们。如今得知他身体很好,那我提着的心也能放下了。”
赵溪月却有些奇怪,她很在乎张忠明口中所说的那个“我们”,可现在也不好贸然问出口,只是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提匾额吗?没问题没问题,你将名字告诉我吧,我这几日写好了就命人送过去!”张忠明大手一挥,态度十分温和。
见状,赵溪月松了口气,以市场价两倍的价格付下定金,跟张忠明约好具体的时间后,才带着徐碧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道:“游老可真是卧虎藏龙啊,没想到他竟然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徐碧语气有些骄傲:“阿公就是很厉害,不过他总是一个人待着,我曾问他需不需要人服侍,他倒是有些惆怅,说不需要了,再也不需要了。”
看来,游老似乎有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去。
不过赵溪月并没有兴趣挖掘,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且,保持距离感是很重要的。
解决了牌匾的事情后,赵溪月马不停蹄赶往曲家。
她想要开医馆,这其中少不了曲家的支持。曲琅是个聪明人,前阵子就向她抛出过橄榄枝,不过赵溪月当时在忙着找地皮,所以说好了等有空再去找他。
可赵溪月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扑了个空——曲琅到定海城跟人谈生意去了,要晚上才回来。
她刚打算离开,一个奴婢却快步冲出来拦在跟前:“您是赵姑娘吧?我们家少爷有请。”
赵溪月扬眉:“你们家少爷不是去定海城了吗?”
奴婢:“是小少爷。”
哦……曲长歌啊。
说起来,他这阵子十分老实。哪怕是潜入鸿锦商会的陆婷,也没能再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至于那架昂贵的鱼骨琴,赵溪月交给小五处理,每天负责擦一次灰就行。
她没有拒绝,跟着奴婢来到西院。进入房间后,果然见到了一袭朱衣的曲长歌,不过令赵溪月感到意外的时,房间里还有坐着另外一个老妇人。
几日不见,曲长歌的肤色比以往黝黑不少,他斜靠在椅子上,看赵溪月被带进来后,才懒洋洋的放下手里的包子:“奶奶,人到了。”
奶奶?看来这老妇人就是曲家主母,不过,她找自己是有什么事儿吗?
赵溪月坦然而冷静的站在曲家主母跟前,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
眼前的老妇人珠圆玉润,衣着华丽精致,头上发钗层层叠叠,但面相却很温和,极其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你便是溪月姑娘吧,我听长歌说过你。如今一见,果然容姿清丽,气度非凡。”
赵溪月微微一笑:“您谬赞了。我不过就是寻常女子而已,不知您将我喊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曲长歌突然说:“奶奶找你没什么事儿,就是听我总是念叨你,所以想亲眼见见而已。好了,现在人也见过了,我送你走吧。”
赵溪月:……
她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这曲家人果然不同凡响啊!特地将自己喊过来,真的只是为了看一眼?她才不信呢!
可现在不信也没用了,因为曲长歌已经起身站在自己跟前。曲家主母也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并没有挽留的意思。
赵溪月只能压下心中疑惑,等离开院子后,马上问道:“曲少爷,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相信你们将我喊来,只是为了看我一眼。”
曲长歌平静的说:“为什么不相信?这是奶奶的意思,看你一眼,应该不会掉块肉吧。”
赵溪月无语:“好吧。”懒得跟你掰扯这么多。
“对了曲公子,你放在我那里的鱼骨琴,究竟何时取走?说真的,那东西价值不菲,放在我哪儿难免夜长梦多。”
曲长歌微微一怔,“啊……那东西啊,差点忘了。你喜欢的话就自己留着,不喜欢就丢掉,不必还给我。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它了。”
赵溪月简直莫名其妙!
“如此,便多谢曲公子了!”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可曲长歌硬是没听出来,亲自送她到门外,还安排了一辆马车。
回到院子后,赵溪月直冲房间,打算将里面的鱼骨琴拖出来炖汤喝。
可没想到,宋辞礼和宋瑰纷纷聚在院子里,两人的脸色十分难看,让赵溪月不得不停下脚步。
她道:“发生什么事了?”
宋瑰拧眉:“不久之前,有人在门口丢个了兔子尸体。里面藏着一张纸条。”
她将纸条递给赵溪月,展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一行简短的字:寅时,长阳城外浮云台。独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