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月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需要你们帮我个忙。”
奴仆点点头:“您说。”
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在指尖把玩几下,道:“将院子里的全部人都喊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去凑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这个要求着实有些冒犯,但这个奴仆竟然也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就吩咐下去。很快,院子里只剩下了三人。
黎玄山道:“你想怎么做?用严刑逼供的手法把他喊醒吗。”
只能说不愧是黎玄山,在他看来,这种喊不醒的人就是欠揍。打几鞭子泼点辣椒水就可以了。
“……不用那么粗鲁,我们毕竟有求于人。”赵溪月无奈,指了指外面:“我们也出去吧。对了殿下,您射箭准头怎么样?”
黎玄山略一思索:“尚可。百步穿杨。”
这还叫什么尚可啊!
赵溪月将手中的瓷瓶放在窗台上,然后打开窗户,领着众人走了出去。
她又借来一把弓箭递给黎玄山,站在院门口,指了指远处窗户里的瓷瓶,道:“将它一箭射穿,让里面的液体挥发出来,可以吗?”
“可以。”
黎玄山毫不犹豫,拉满弓箭后,锐利的视线落在瓷瓶上,旋即手指一松。
咻!砰!
瓷瓶破碎开来,里面浅蓝色的液体奔涌而出,在接触到空气后,很快汽化,变成一股股蓝色烟雾,顿时弥漫整个房间。
言霜有些惊讶,问:“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如此神器?”
如果是放在寻常,赵溪月早就慷慨解答。但这东西是她实验室的产物,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言霜。因此,赵溪月略一思索,缓缓道:“没什么,不过就是一种很臭很臭的气体罢了。”
至于是从哪种动物身上采集的……不要细想不要细想。
蓝色烟雾缓缓充盈整个房间,所有人都有些紧张的盯着,可片刻过去,里面没有丝毫反应。
赵溪月却不慌不忙,眼睛里泛着笑意,看起来像是一只做了坏事儿的猫,狡黠又娇俏。
黎玄山的目光顿了顿,又面无表情的移开,握着弓箭的手下意识一紧。
突然,蓝色烟雾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紧跟着便传来了剧烈的拍门声。
赵溪月勾唇一笑,喊道:“门没锁,往里拉!”
下一秒,一个身穿锦袍的男子面露菜色,带着满身酒气与臭味,踉跄着滚了出来,抱着旁边的空木桶,“哇”的疯狂呕吐。
黎玄山眯起眸子:“索尔。你竟然真的把他喊醒了。”
“你们……呕……什么东西啊我真的……呕!”
索尔只感觉自己被臭的要去见上帝了,抱着木桶吐了个酣畅淋漓。
等那股臭味终于散去后,他将木桶嫌弃的推到一旁,整个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那奴仆淡定的送来一杯清水让他漱漱口。
索尔这才感觉自己好了一些,他虚弱的掀起眼皮,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几人,眉头一皱:“恩?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赵溪月则笑着上前,也没多话,直接就将四味果取了出来,在他跟前微微一晃。
“四味果!你、你竟然杀了雷家兄弟!我的天啊……”索克目瞪口呆。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我们名正言顺拿到的呢?”赵溪月幽幽道:“还是说这东西已经入不了您的眼了?那好吧,我们走。”
她刚起身,就被索尔一把拽住裙角:“别别别!咱们去书房聊好吧?”
书房内。
赵溪月刚刚落座,就看到索克换了件崭新的衣服,容光焕发般站在众人跟前。
他热情的上前,朝着黎玄山伸出手:“没想到竟然是厉王殿下,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十分开心!”
黎玄山低眸看着他递来的手,淡淡的“恩”了一声。
这种握手礼太过超前,黎玄山明显不知道这个礼节。但这一切落在索克眼里,却让他心里起了嘀咕,他虽然不杵厉王,但也不敢跟他正面杠上。
可如今他连自己的手都不肯握,难道真生气了?哎,难搞啊!
赵溪月笑着说:“没想到索克公子的官话说的还挺好。”
但是她仍旧能听出一些口音,而且索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乎特别喜欢用成语。
这句话成功为索克解了围,他笑盈盈的看向赵溪月,手中的四味果。
赵溪月心中了然,大方的将这东西给送了出去。
索克惊喜收下,“十分感谢,激动澎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他也不傻,无功不受禄,既然人家送了东西过来,那么肯定是有所图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礼尚往来吗!
黎玄山开门见山道:“我们需要一株冰霜草。”
“冰霜草?哦,我想起来了……我这里的确有一株,不过在前几日,就已经被别人给定下了啊。”索克皱起眉,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四味果。
冰霜草的确很难找,但能用到的地方也不多。赵溪月倒是没想过,竟然还会有其他人也需要这东西。
可索克手里只有一株,若是错过了,恐怕李善光会不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