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厉王府柴房。
既来之则安之,赵溪月望着紧闭的柴房大门,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哭泣求饶。
她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找来几捆柴火堆在一起,用打火机点燃了,靠在火堆旁边取暖。
淑太妃本意是为了惩罚她,但明面上也不能太过分,否则容易让外人落下口舌。
因此,赵溪月在傍晚的时候,还得到了他们送来的一份饭。
不过……
她望着托盘上,已经冻成冰块的冷粥,和旁边一碟看不出是什么的咸菜,挑了挑眉。
这种东西别说是给人吃了,就算是喂狗,都要被骂一句虐待动物吧?
送饭的郑嬷嬷眼高于顶,不屑的对她道:“太妃娘娘好心,才赏你这些吃的。你可不要不知好歹,有吃的就赶紧吃,总比饿死了强。”
赵溪月懒得搭理她。
等郑嬷嬷走后,她果断的就将这些饭菜统统扔掉,悠闲的进入了自己的空间实验室内。
不得不说,她上一世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在实验室里囤了不少零食和自热锅。
此刻,赵溪月坐在自热火锅前,夹起一筷子Q弹有韧劲的牛肚,又品尝着浸泡了汤汁的响铃卷,别提多自在了。
等到了第二天,赵溪月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跟前又摆了一份饭。
应该是郑嬷嬷趁她睡觉的时候放的。
她微微一笑,并不期待着淑太妃能放自己出去。
不把自己关上三四天,好好搓搓锐气,怎么能衬的淑太妃深明大义呢?
只可惜她也不是好惹的,既然你想跟我斗,那么咱们就看看谁输谁赢!
果不其然,往后连续两日,给赵溪月送来的饭菜越来越差。
柴房里用来取暖的柴火,也越来越少。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只要柴房里的柴火没了,赵溪月忍受不了严寒,肯定哭着喊着求她们放自己出去。
第五天清晨,郑嬷嬷推开柴房大门,看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饭菜,默默端了出去。
赵锦书站在外面,见状,皱眉道:“她都已经饿了五天了,还不向淑太妃认错吗?”
郑嬷嬷摇摇头,也有点疑惑:“谁知道呢,我每次过去的时候,她都在睡觉,不会是饿昏过去了吧?”
一听这话,赵锦书心里顿时一惊。
她自然是明白淑太妃的意思,只是想小小的惩罚一下赵溪月,不能让她出什么大事儿。
否则,厉王那边不好交代。
郑嬷嬷思索着:“要不要过去提醒下太妃娘娘?”
她也有点怕赵溪月出什么事儿。
可赵锦书听到这话,却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眼底浮现出一抹阴狠。
“不用提醒,我相信太妃娘娘心里肯定有数。”
仔细一想的话,如果要永绝后患,现在不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吗?
不需要赵溪月死,只要让她变得癫狂,那么黎玄山、整个相府,不都是自己的了?
光是想象,赵锦书就激动地微微发抖。
她看了眼四周,拉着郑嬷嬷来到角落,低声道:“溪月姐姐毕竟是千金大小姐,寻常饭菜入不了她的眼,你不如去准备一些精致的,在把这个放进去。”
一个精致的瓷瓶塞到了郑嬷嬷手里。
里面是疯牛药,牛吃了都能发疯,更别说赵溪月了!
郑嬷嬷摸着瓶子,心中陡然一惊。
赵锦书竟然想要对自己的姐姐下手!
可她望着赵锦书阴狠毒辣的微笑,咽了口唾沫,一言不发的收下了。
郑嬷嬷也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她明白,一旦赵溪月中招,那么赵锦书极有可能就是王府的下一任女主人。
再加上相府庶女的身份……赵锦书,可是她以后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啊!
“您放心。这件事交给我,绝对不留痕迹。”郑嬷嬷讨好的笑了。
中午,赵溪月望着精致、冒着热气的菜肴,微微挑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郑嬷嬷竟然会给她送人能吃的东西!
赵溪月并没有急着动筷,而是取出一根银针插了进去。
银针没有变色。
一旁的郑嬷嬷见到这一幕,不由偷笑:真是个傻子,疯牛药又不是毒药,银针怎么会测出来?
她美滋滋的转身离开,跟赵锦书禀告此事。
可等她离开后,赵溪月勾唇一笑,抬手,毫不犹豫的将饭碗掀翻。
这种低劣的陷阱,她才不会上当呢。
不过实验室里的库存不多,新的又还没自动补充。
她已经饿了一天一夜,但问题不大,赵溪月估摸着凭借自己的能力,再撑个两三天,完全不是问题!
等到了傍晚,淑太妃终于记起还有她这一号人。
前往柴房的路上,淑太妃听郑嬷嬷汇报,眉头一皱一皱的。
“她倒是有骨气,饿了这么久,竟就真的一声不吭?”
赵锦书脸上尽是假笑:“可能是吧,溪月姐姐身子骨本来就有点弱,这样的惩罚,应该够了吧。”
淑太妃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心软。你可怜她,那她有没有可怜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