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身上撒了那么多香料,原来是为了掩盖这种恶臭的气味。
黎玄山在看到那些红疹和脓包的时候,脸色已经极其难看。
张梅花为什么没有生病?她在锦州的这几天,又去过多少地方,会感染多少人?
无数的问题蜂拥而至,几乎将他的大脑给撑得炸开。
此时,张梅花也悠悠转醒。
当她看到自己破掉的衣裳和首饰时,崩溃的尖声大叫起来。
“你们这群该死的!竟然剪我的衣服,想干什么!”
赵溪月烦躁的捂住耳朵,怒斥:“给我闭嘴。你感染了瘟疫为什么不上报?你知不知道瞒报瘟疫是要被抓的!”
张梅花一听这话,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别乱说话,谁说我感染瘟疫了?我就是过敏起疹子而已!”
不知悔改。
赵溪月冷着脸对黎玄山吩咐道:“你去喊宋辞礼过来,让他戴上消毒水和我做的防护服。把这个院子封起来!”
“你、你个黑心肝的女人,不仅要关我儿子,还要关我?”
张梅花气的咬牙:“玄山,你就这么看着她欺负我吗?”
黎玄山抬手捏了捏眉心:“就听她的吧,不会害您的。而且,您已经病的很严重了。”
“我没病!”张梅花说着就要站起来,可眼前一黑,又一次昏厥过去。
赵溪月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病情已经发作了,必须快点处理。”她起身,问黎玄山:“先前做的预防鼠疫的药,你们都喝了吗?”
“喝了!”听岚抢道:“不仅仅是我和王爷,厉王府跟过来的侍从们也都喝了!”
“那就好,喝了药的话,我们就不会轻易被感染。”
赵溪月松了口气。
宋辞礼很快就听到消息,带着她需要的东西赶了过来。
赵溪月将张婶所在的院子给封了起来,嘱托她的邻居定时送吃的,观察情况。
她自己则和黎玄山穿上防护服,回到府邸后自己把自己关了起来。
等待一晚上后,确认三人都没有被感染,赵溪月这才松了口气。
可她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一大早,南锣巷的人就冲了过来,将大门敲得梆梆响。
“大小姐,张婶醒了后就嚷嚷着要出去!现在已经在拆门了,您快去看看吧!”
赵溪月顿时清醒,咬牙道:“这女人!”
她换上防护服,飞速来到张梅花跟前。
隔着薄薄的门板,赵溪月道:“你都已经休克过一会儿了,还没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吗?”
张梅花骂道:“严重什么?我就是饭吃少了有点头晕而已。赵溪月,你根本就是见不得我好,诚心想害我。”
见她油盐不进,赵溪月冷冷一笑。
“我害你?好,我可以放你出来,不过你要跟我去个地方。”
张梅花狐疑的望着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她换上赵溪月给的防护服,被她带着来到锦州城外的一处地方。
这儿极为偏僻,四周看不到任何人。
张梅花颤巍巍道:“你、你带我来这里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厉王的养母,也算是你的半个婆婆!你要是害了我,玄山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我就是喊你来看个东西而已。”
说着,赵溪月来到一处巨大的坑洞旁,停下脚步。
四周寂寥无声,只有大片的乌鸦翻飞盘旋,发出嘶哑的吼叫。
“张婶,你自己来看看吧。”
张梅花缓缓上前,当她看到坑里的场景时,脸上顿时血色尽失,惨叫着瘫坐在地上!
只见那坑里,黑白交杂,竟都是烧焦了的人骨,和一些破破烂烂的衣裳。
“染病而死的人会被丢到这里,用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赵溪月渗着冷意的声音传来:“但因为我的药治好了绝大多数的人,所以这坑里已经很久都没有新的尸体被扔进去了。”
张梅花浑身都在发抖,止不住的往后退。
赵溪月的声音却不依不饶。
“但你病的太厉害了,我如果治不好的话,你的下场就是这里。”
“你、你敢!玄山他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指望黎玄山呢?”赵溪月幽幽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宰相的女儿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说,宰相和王爷,谁厉害?”
张梅花弄不清。
她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撼,几欲崩溃。
最后,她只能拽着赵溪月防护服的袖子,流着泪说:“你把我给治好!我都听你的!”
赵溪月满意的勾了勾唇。
张梅花终于老实了下来,可赵溪月却还不能休息。
在黎玄山的紧密排查下,像张梅花这些染病而不自知的人,也都被一个个的找了出来。
他们大都没有什么医学常识,认为自己身上的病不过就是皮肤病而已。
直到被关起来的那一刻,才明白自己病的有多严重,吓得几乎昏厥过去。
傍晚,黎玄山回到府邸。
“王爷您回来了!”听岚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