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月却抬起冷浸浸的眸子。
“赵锦书,为了掩盖你自己的错误,连这些人的性命你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我哪有!”赵锦书还想据理力争,可赵溪月接下来的一同操作却让她傻了眼。
只见她从宋辞礼手中接过一枚碧绿色的药丸,捏碎了塞入那人口中。
紧接着又亮出几根细细的银针,素白的手指轻捻着,刺向男人太阳穴的位置。
她的手法极为娴熟,甚至带着几分优雅。
宋辞礼则掀开男人的眼皮看了看,沉声道:“很快就能醒。不过,赵锦书的药是不能再吃了。”
“为、为什么?难懂这药真的有问题?”
这些人原本对赵锦书无比信任。
可当他们看到有人出了事儿后,赵锦书一副恨不得原地逃走的样子,心里也逐渐变得不确定起来。
赵溪月淡淡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的吧。怎么,现在又信了?”
话音刚落,原本双目紧闭陷入昏厥的男人,猛地大口喘着气,痛苦的睁开了眼睛。
赵溪月则蹲在他背后,双手握拳用力的捶打着几个穴位。
很快,男人“哇”的在地上吐出一大滩黑色液体,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啊——好臭!”
众人连忙捂着鼻子后退。
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黎玄山,也微微皱了皱眉。
人群中只有赵溪月和宋辞礼稳若泰山,陆续用这样的方法治疗着其他的人。
醒来的人越多,赵锦书的心就越沉。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那些药铺老板怎么没跟她说啊!
心虚不已的赵锦书本想找个机会溜走,可没成想,黎玄山好像早有预料。
他冷声道:“锦书姑娘,这些可都是你的病人。你不过去看看吗?”
赵锦书的脚步被生生止住,她只能紧咬着唇瓣,缓缓靠近那些人。
“呕——”
可那股味道实在太丑了,她刚闻到一点,就已经无法忍受,捂着鼻子连退好几步。
原本还将她视为菩萨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愕然。
“这些可都是喝了你的药的人啊!你怎么能这么嫌弃呢?”
赵锦书脸色难看,烦躁的话脱口而出:“我又没有逼你们喝!是你们自己要领的啊!”
如此厚脸皮的言行,几乎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怒火。
“你个黑心肝的!亏我们这么信任你!”
他们挣脱听岚等人的桎梏,愤怒的朝着赵锦书蜂拥而去。
“啊!愣着干什么,快拦住他们啊!”
赵锦书连忙让人关上药铺大门,宛若丧家之犬一般,满脸惊恐。
“开门!开门!”
“我呸,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这边的慌乱丝毫没有影响到赵溪月。
她将自己和宋辞礼连夜制作的药丸分发下去后,又让听岚将其他人都喊了过来。
众人脸上余怒未消,可看到赵溪月严肃的神情时,不由得回忆起先前对她的恶言恶语。
一群人心虚的垂下了头。
赵溪月并不在乎这些,只是道:“赵锦书的药包有问题,但凡是喝过的人,现在都来我这边领取特制药丸。每日两颗,吃够三日后,再去我那边领取治疗瘟疫的药包,明白了吗?”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之前还打骂赵溪月是“毒女”的妇女,含泪道:“明白了。大小姐,真的谢谢你!”
“若不是您,我们还不知道要被赵锦书骗到什么时候呢!谢谢,太谢谢了……”
赵溪月疲倦的摆了摆手。
“其他人可以继续去领我那边的药包,都散了吧。”
等人群散去后,赵锦书才将药铺大门打开一条缝隙。
“赵锦书,鬼鬼祟祟做什么?”
赵溪月冷着脸,一脚就将药铺大门给踹开!
“姐、姐姐……”赵锦书心虚不已,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替换药材的?”赵溪月懒得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发问了。
赵锦书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抿了下唇,低声说:“是李掌柜出的主意。”
宋辞礼听到这话,冷冷一笑。
“做事前也要动动脑子,他若真是精通医术,又怎甘心只做一个卖药的?”
赵锦书面色青白,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敢反驳。
“去把李掌柜喊来。”赵溪月说:“至于这次的事情,我会如实告知爹爹。如何处置,全凭爹说了算。”
听到这话,赵锦书怔在原地,泪水夺眶而出。
她猛地跪在地上,语气哽咽:“姐姐!求求你了,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爹啊!我也是为了帮爹爹分忧才这么做的!”
赵锦书露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含泪凝视着她:“我们姐妹一场,你就帮帮我吧!”
赵溪月面无表情的同她对视。
冷冰冰吐出两个字:“不行。”
自己做的孽,必须要自己承担后果。
否则赵锦书永远都不会悔改!
听到这两个字,赵锦书双眼翻白,竟直接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