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月眼眸黝黑,定定道:“我没有。”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黎玄山紧绷的唇角陡然一松。
他低眸,轻声道:“知道是谁陷害了你吗?”
这意思,他要替自己报仇?
赵溪月勾唇,冷冷的笑了。
眼前的男人,不久之前还命令手下将她赶尽杀绝。
如今又来假兮兮的装什么好男人?
她手中的匕首微微一沉,声音更冷:“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
黎玄山像是被她的视线给刺了下,心中骤然一痛。
他不可思议的想:为何我此刻会感到放松?这女人刚刚还刺伤了我来着!
可望着赵溪月被水浸湿过的鬓发,他终究还是低声问道:“需不需要我喊人送些姜汤过来。”
赵溪月动作一顿,淡漠道:“黎玄山,你现在又在装什么深情。”
“我从未装过什么。只是你是女子,不易受寒。我说的不对么?”
“哈……”
赵溪月将他的腰牌收好,掀起眼,语气里暗藏着一团火气:“是么?我不易受寒,但可以被人追杀?黎玄山,你现在假惺惺的样子真让我感到恶心!”
黎玄山眸光一紧,“谁要追杀你!他敢!”
“黎玄山!”
赵溪月再也无法忍受,猛地上前拽住男人的衣领。
她恶狠狠道:“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想要用箭射死我的人不是你?下命令将我就地斩杀的人不是你?以前的我是个傻子,觉得你是什么盖世大英雄!”
“现在,你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个卑劣的小人罢了。”
听着赵溪月的话,黎玄山眉头猛地皱起。
“我给他们下的命令是活捉。”
“我从未让他们攻击你,也没下过什么就地斩杀的命令!”
赵溪月眸光一闪,握刀的手紧了紧。
该不该相信她?
正当这时,黎玄山却突然厉声道:“听岚,给我滚进来!”
下一刻,听岚马上推门而入,熟稔的跪在地上:“王爷,您有——呃,王妃?!”
他的脸色陡然惨白,像是见到了鬼一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赵溪月没料到黎玄山会突然发难,一时间警惕无比。
可他竟然没有说什么“拿下赵溪月”之类的话,只是面色阴沉的问:“重复一遍我下午的命令。”
听岚懵了,他根本弄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王妃不是生机渺茫吗?怎么会出现在王爷的房间里!
而且,王爷受了伤,王妃拿着刀……
他、他们在玩什么东西啊!
听岚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冲击。
黎玄山薄怒道:“聋了吗!重复一遍!”
他骤然回神,连忙道:“下午,您让我带人去找回王妃,只能活捉,不可伤到她!”
赵溪月微微抿唇,沉默的站在原地。
听岚意识到什么,匆忙道:“王妃!您误会了,王爷没想着杀您。是属下不够谨慎,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混了进来……”
他不停地朝着赵溪月磕头,额间渗出血来。
“属下自请受罚!”
赵溪月低眸,却看到听岚的背部,隐约有鲜血透出。
估计是已经被黎玄山给罚过了。
如今仔细回想,在宋辞礼中箭后,她的确听到了听岚诧异的声音。
莫非,真是误会?
房间内的两人都没说话,视线落在赵溪月身上,等待着她的反应。
最后,赵溪月面无表情的掏出一瓶药膏,丢给听岚,摆了摆手。
“滚下去。”
“是!”
听岚一喜,在黎玄山的颔首下,快步离开,并贴心的关好了门。
黎玄山揉揉眉心:“相信了吗?”
赵溪月没说话,只是道:“宋辞礼在哪里。”
“隔壁,我也没有动他。”
赵溪月将手中的匕首放好,路过黎玄山时,脚步顿了顿。
黎玄山以为她还是不相信自己,喟叹一声,语气里颇有些纵容的意味。
“你若还是不信我,那就用匕首押着我出去。我绝不反抗。”
他也明白,在这件事上,是自己做错了。
可没想到,赵溪月只是冷着脸丢下一包药粉。
“自己洒在伤口上,很疼,忍着。”
望着她别扭的模样,黎玄山眼底泛起浅浅的笑意。
“……恩。”
赵溪月离开房间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咯了下。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块略有些滑稽的花猫玉佩。
黎玄山房间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愣了下,没在意,起身去找宋辞礼了。
而就在赵溪月离开后,这块玉佩被黎玄山给捡了起来。
他用指腹擦去上面的灰尘,凝视了一会儿,放入怀中。
“溪月?”
看到赵溪月的那一瞬,宋辞礼眸中涌出狂喜。
他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你没死?你真的是赵溪月?不是幻觉?”
赵溪月叹气,抬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