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馆后院。
中气十足的声音久久不断。
姜老爷子、司泓、岑药以及钱六爷,各自分成两个阵营。
岑药和钱六爷都是粗人,为着给孩子取名字的事情,在客厅比划起来。
姜老爷子和司泓倒是消停些,但两个老狐狸,谁都不让谁。
钟管家在旁边当和事佬,但无济于事。
争辩无果,这四个人,便坐车杀去了病房。
冼司然正在喝粥,一堆人进来的时候,差点儿把她吓吐了。
“你们这是...”冼司然放下碗筷,一脸狐疑地看着这几个脸红脖子粗的长辈。
姜老爷子首先开口道:“这些人里,我最年长,而且司然,你跟他们说,是不是你先让我给孩子起名字的,嗯?”
“司然先让您起名字,是因为我来沪城,来晚了,我作为孩子的外公,当然也有给孩子起名字的权利。”司泓及时说。
岑药鼻孔朝天,“你们可别忘了,司然是我带大的,养育之恩大过天,所以啊,孩子的名字,我来取。”
“这些年我可是特别照顾司然,那年司然差点儿在街头被冻死的时候,还是被我救回来的呢,那照你的意思是说,我也可以给孩子取名字。”钱六爷不甘示弱。
冼司然还没说什么,几个人又开始争辩起来。
她耳朵都快被吵炸了,但一句话也插不上。
姜啸恒适时从外面走进来,无奈道:“大名的话,祖父和岳父起,小名,师傅和六爷起,这样不就行了。”
众人停止争辩。
怕打扰到冼司然休息,姜啸恒赶紧把人都打发走了。
刚进来,什么都没捞到的姜门霆:“......”
“司然,身体恢复得好些了吗?”姜门霆走到床边,将买来的点心放在床头柜上。
冼司然笑了笑,“恢复得挺好。”
“那就行。”姜门霆很欣慰。
聊了几句,姜门霆便转头去看孩子们了。
姜啸恒给冼司然端水,“真是闹腾。”
冼司然倒是觉得挺热闹的。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多好。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冼司然蹙眉,“发生什么事情了?”
姜啸恒刚打算出去看看,外面副官急匆匆地走进来说:“少帅,夏先生在外面闹开了。”
闻言,姜啸恒的脸瞬间冷了,“夏承?”
“是的,夏先生听说了夏珍珍死在医院的消息,非要过来跟您讨个说法。”
姜啸恒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先不要让他进来。”
“是。”
副官离开后,姜啸恒替冼司然拉好被子,“我把那边的事情解决一下,你好好休息。”
冼司然张了张嘴。
姜啸恒直截了当道:“你放心,有些事情,我不会再这么优柔寡断了。”
“那你小心点儿,夏承没了孩子,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情。”
“好,我知道。”
吻过冼司然,姜啸恒转身离开。
夏承被副官狠狠按在原地,他见姜啸恒出来,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姜啸恒,珍珍可是你的亲人,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你把我女儿的命,还给我。”
姜啸恒无动于衷,越过他,直接道:“把夏承,押送到监牢里。”
副官道是,直接将夏承捆了起来,押送到了军政府监牢。
夏承不断挣扎,在车上也不消停。
直到看见挂满刑具的墙,他才偃旗息鼓。
副官也没客气,把夏承关入牢里后,将牢门锁得紧紧的。
夏承抓着栅栏门,用力摇动,“放我出去!”
姜啸恒出现在他面前,“别喊了。”
“姜啸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杀了我的女儿,还把我关进监牢里。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舅舅,还有夏家吗?”夏承不停质问。
姜啸恒冷笑,“你女儿是一条命,我儿子就不是了?”
夏承表情微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初我答应你,把夏珍珍放走,让你们去国外,永远不要再回来。可夏珍珍却打晕了医院的护士,混入医院,差点儿把我的孩子害死,难道她不该杀吗?”
看着夏承茫然的样子,姜啸恒轻嗤一声,“不过跟你说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毕竟你在质问我之前,根本没想过我杀夏珍珍的原因,你一直想的,就是我杀了夏珍珍,所以你挺恨我的,是不是?”
夏承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孩子...”
“我的孩子,当然没事,但夏珍珍必须死。”
话落,夏承的表情逐渐狰狞,“既然孩子没事,你为什么非要杀人,你大可以把夏珍珍关到牢房里面,不要再让她出来,你却要了她的命...”
姜啸恒不耐烦地打断,“当初我就是因为一时的优柔寡断,才让我孩子陷入危险之中,夏珍珍对我们起了杀心,我只能杀了她,以绝后患。”
“姜啸恒,你不是人,你还我女儿的命。”
牢门,被撞得咣咣作响。
夏承面目狰狞。
姜啸恒神色淡淡,“要怪就怪你自己,我给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