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啸恒和冼司然前脚刚离开,夏珍珍停止了哭泣,她抽噎道:“当时姜家二小姐推了我,其实少夫人本来可以扶我的,但是她讨厌我,故意躲我,我才摔在桌子角,可惜孩子就这么没了。”
“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少夫人未免太过小肚鸡肠了。”章母边哭边道,“我大孙子没了,都是因为姜家二小姐和少夫人,她们怎么这么心狠啊...”
章父眼含热泪,“如今山儿凶多吉少,珍珍肚子里是咱们章家唯一的血脉,现在却没了,这不是对我们章家赶尽杀绝吗?这事我非得找督军要个说法,即便拼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命。”
夏珍珍哭道:“伯父,伯母,求你们不要去找督军。出了这档子事,督军本来就偏袒二小姐和少夫人,你们要去找督军,督军可能是以为我说了什么,反倒会让姜家不和,到时候成了我的错,我没法做人,不然这事就算了。”
说完,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中落下,夏珍珍摸着平坦的小腹说道:“只是可惜这个孩子,如今嘉山没了,我每天都在祈祷能平安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是我和孩子没福气。”
“这说的是什么话?”章母更加气愤了,“珍珍你放心,我们不会在督军面前说什么,要说法是我们夫妻俩的事情,跟你无关。”
夏珍珍一脸担忧,“可是姜家在沪城权势滔天,二小姐被督军袒护,少帅又对少夫人看护得紧,我怕你们...”
“纵使这沪城是姜家的天下,难道就没有什么王法了吗?”章父捏着拳头,满脸愤怒。
夏珍珍闭口不言,满脸委屈。
章母心疼道:“孩子,你放心,我和你伯父绝对不会连累你,我们知道你的难处。”
夏珍珍哭着点了点头,“除了我阿爸,只有伯父伯母你们疼我。”
“好孩子,别哭了,对身体不好...”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姜啸恒和冼司然的身影映入眼帘。
章父和章母看见冼司然,神色立马冷了下来。
冼司然不明所以,只是礼貌说道:“章伯伯,章伯母,刚才我和少帅听医生说了,孩子没了,你们要节哀。”
章母紧绷着脸,“不是你们姜家的孩子,你们当然会轻而易举地说节哀,我怎么节哀,章家就这么一颗独苗,就这么没了。”
深宅妇人没什么眼力见,章父却是见过世面的,见姜啸恒脸色不好看,他当即脸色一变,呵斥章母道:“我看你是伤心糊涂了,怎么敢对少夫人这样讲话。”
姜啸恒唇角微扯,“无妨,章夫人失去个孙儿,一时口无遮拦没什么,我这次不会计较。”
章父脸色一白,听懂了姜啸恒的话。
这次他不会计较,但如果下次还出言不逊,他就会计较了。
章母还不知死活想要说些什么,被章父凌厉的眼神吓了回去。
夏珍珍羽睫微垂,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姜啸恒越过章父和章母,对夏珍珍说道:“你还年轻,别太过伤心,免得把身体熬坏,这些日子我会派副官来照顾你,你阿爸那边我也会照应着。”
夏珍珍试探道:“表哥,你和表嫂过几天不来看我吗,我自己待着有些闷。”
“不了,你嫂子身体不太舒服,我这几天要照顾她。”
姜啸恒说完,夏珍珍的手心不受控制地迸发出青筋,只是她的手藏在背后,没有人看见,她强颜欢笑道:“嫂子身体也不好啊,那就好好养着,现在天气忽冷忽热,别再让嫂子出来了。”
姜啸恒唇角微勾,“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你嫂子。”
夏珍珍柔和的视线定在冼司然身上。
冼司然同样微笑着回视说道:“谢谢你的关心,你也要养好身体,医院这边我和你表哥已经帮你打点好了,你安心养病,我们就先走了。”
夏珍珍点了点头,“慢走。”
冼司然和姜啸恒离开后,姜啸恒的神色马上就变了。
紧张兮兮中带着小心翼翼。
他扶着冼司然的腰,胆战心惊道:“医生可说了,你现在正是怀孕的关键时刻,平时衣食住行都要注意。”
“知道了,这话刚才你都说了好多遍,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冼司然失笑。
“那你慢点儿走,小心脚下的路,可别绊倒了。”姜啸恒一只胳膊护住冼司然的腰,另一只手虚放在冼司然小腹上。
冼司然无语,“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我没那么脆弱,不然回家我给你表演个翻墙?”
明明是开玩笑的口吻,姜啸恒却变了脸色,“翻墙可使不得,想翻的话,生了孩子把身体养好再翻,好像生孩子对母体伤害挺大,你得多补充营养。”
“姜啸恒,你差不多得了啊。”冼司然无语,“我是怀孕,不是重症患者,你太紧张了。”
姜啸恒胸口起伏很剧烈,又是开心又是担心,呼出一口气,他说:“我对女人家怀孕的事情一窍不通,回家我学一学。”
冼司然特别想笑,“你学什么?”
“比如女人怀孕的注意事项,还有生产之类的,王妈可能比较懂,我回头去请教她。”姜啸恒呼吸一直都不平稳,可见心情激动得不行。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