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司然全程冷着脸,钱伯韬低着头不敢看她。
待走到二楼走廊处,冼司然忍不住停下脚步,用力推了钱伯韬一下,钱伯韬背部抵在墙上不吭声,眼睛红彤彤的。
看着他苍白的脸和明显瘦了很多的模样,冼司然忍不住道:“钱小六,你到底怎么想的。你阿爸花那么多钱把你送到国外念书,你就念成这副德行。明明知道文裴晨那女人故意骗你,你还跟她在一起,现在她跟了别的男人便罢,你竟然还死缠烂打,我真想撕了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她说话挺狠的,钱伯韬一个没忍住,就委屈地哭,眼泪止不住唰唰往下掉。
冼司然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无奈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么重的话,你别哭成吗,好像我多欺负你似的。”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帕子递给钱伯韬,“把眼泪擦擦,你跟姐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文裴晨都那样了,又不是没有好女孩,你为什么非得在她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钱伯韬胡乱地在脸上擦,抽噎道:“我觉得裴晨她只是一时糊涂,跟陈睿宾这种男人没什么前途的,那男人对裴晨不过是玩玩而已,我能看得出来。而且我真的很认真想娶她,我心里有她。”
“你心里面有她,她心里有你吗?你难道没看见刚才她那副巴结男人的嘴脸?你说她是一时糊涂,我怎么觉得她只是单纯爱跟钱过日子呢。”冼司然觉得这孩子简直没救了。
都说爱情让人盲目,这也盲目得太过分了,盲目到脑子都离家出走。
冼司然不敢继续说重话。
钱伯韬哪里都好,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只是大概是从小被娇惯着长大,在国外也没吃过什么苦,一旦亲近的人骂他,他就会哭,且对认定的事情十分执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想起昨天跟钱六爷通电话,他说的麻烦事想必就是钱伯韬和文裴晨的事情了。
钱伯韬低着头,有些倔强道:“裴晨早晚会后悔的,我可以等她。”
“你...”
冼司然气急败坏地扬起手,钱伯韬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人家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钱伯韬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这死孩子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深呼一口气,冼司然道:“虽然我不理解你的想法,但你要是非文裴晨不可,那我也不拦你。但你要知道,文裴晨喜欢有钱的男人,你若真想挽回她,不如把精力放在挣钱上。你整日为了她死缠烂打,还把自己折磨得那么难受,莫说我,就是文裴晨也会看不起你,她又怎么能回心转意?”
听到冼司然的话,钱伯韬猛地止住眼泪,狠狠呼出一口气道:“姐,你说得对,我实在太没出息了,我要好好赚钱,帮着我阿爸好好做生意,到时候我也有能挽回裴晨的资本,我要振作起来。”
冼司然面无表情,冲着钱伯韬勾了勾手指。
钱伯韬狐疑地往前走了几步。
冼司然手一扬,吓得钱伯韬抬手去挡。
她只是单纯虚晃着,并没有下手,她恶狠狠道:“再让我知道你因为文裴晨要死要活的,还让你阿爸那么担心你,我非抽死你不可。”
钱伯韬眼眶又红了,抬手拽了拽冼司然的衣摆,委屈道:“姐,我已经被我爸揍了一顿,你别打我了,我真的挺难受的。”
他自打跟冼司然认识,就挺怕她,因为她老是欺负他,阿爸还护着她,根本不管。
如今好长时间没见面,他突然觉得冼司然变得更凶,好像一只会吃人的母老虎,也不知道姜啸恒姐夫是怎么忍得了她的。
暗暗嘟囔了几句,他跟着冼司然去了钱六爷早就预定好的包间。
来的人不多,除了她、钱伯韬、钱六爷,只有几个跟了钱六爷多年的小伙计。
伙计们喊冼司然姐,冼司然点了点头。
见钱伯韬是跟着冼司然一同进来的,钱六爷问道:“你俩怎么是一起来的?”
冼司然拿起茶壶替自己沏上茶水,又给钱伯韬沏了一杯,才如实道:“正巧在一楼大堂碰上,我们还遇到了文裴晨。”
一听到文裴晨这个名字,钱六爷的脸就垮下去了,他没好气地看着钱伯韬,问道:“你又因为那女人哭是不是,我真想打死你。”
钱六爷作势要脱鞋,钱伯韬不由得攥住冼司然的衣角,往她旁边躲了躲。
冼司然赶紧扬手,阻止道:“寿星今儿别那么暴力,文裴晨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小六不是因为文裴晨哭,是被我骂哭的,你别发那么大脾气。”
“他就欠骂。”钱六爷冷哼一声,“一天那脑子都不想事情,钱都被文裴晨那女人卷走了,还想着她呢,真是没出息。”
“钱被卷走了?”冼司然声音上扬了几个度。
钱六爷呼出口气道:“小六的私房钱,没多少,本以为能让这孩崽子长些教训,他倒好,呵呵!”
钱伯韬把脑袋垂下去,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冼司然想掐死他都没法下手。
“算了算了,不提这烦心事。”钱六爷烦躁道,“姜少帅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冼司然道:“他去了广城,走了大半个月,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