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焦急的等待中,楚楚终于见到了如同从天而降的杨筱雪。杨筱雪比她想象的还要年轻,还要靓丽,还要飘逸洒脱。楚楚从小便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如今虽说年过三十,依然胜过无数如花似玉的美女,可是在杨筱雪面前,她再也骄傲不起来了。杨筱雪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美,而是一枝独秀,如同冰清玉洁的仙子,如同芙蓉出水的花神。
“吴姐姐!”杨筱雪快步走来,紧紧握住了楚楚的手。
楚楚正不知怎样称呼杨筱雪才好,听她喊“吴姐姐”,心头大震,叫声“妹妹!”眼泪险些落了下来。
在一旁细心察看的林潇潇,看吴楚楚和杨筱雪无论相貌还是气质,都有几分相像,不禁暗暗称奇。
“杨总,吴楚楚小姐是您义父的远房侄女,举家居住在M国洛杉。且不说您二人有多少血缘关系,仅从身材容貌气质上看,便是一对亲姐妹;您二人能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中相见,本身就很神奇。”
林潇潇的介绍让楚楚感到惊讶,仔细想想觉得也在情理之中,便说“是的,我父亲和你义父年轻时有过争吵,自此二人各走各的路,断绝了来往。虽如此,父亲心中依然挂念着你义父,一个偶然的机会,父亲得知你义父被捕入狱,遂寝食难安,便让我回来探个究竟。如今知道我有了一个能干大事的好妹妹,心里别说多高兴了。”
寒暄过后,林潇潇说“吴小姐和杨总初次见面,必是有一肚子话要说,就不打扰了。我就在隔壁,随时恭候。”说完退出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林潇潇走后,姐妹俩坐进同一张沙发里,进入正式话题。
“姐姐,”杨筱雪去掉了“吴”字,越发亲近了“姐姐如能长期住在H市,接手义父的公司,筱雪便有了主心骨,那是再好不过了。”
“筱雪,我的好妹妹,即便长期居住在H市,也帮不上你的忙。别看我长你十多岁,对企业当真一窍不通。父亲是个教书匠,母亲没有工作,我喜欢西洋绘画,全家人没有一个和企业占上边的,如果把叔叔诺大的产业压到我身上,那才叫赶鸭子上架呢。筱雪,听林潇潇说,你已经得到叔叔的真传,甚至比叔叔更胜一筹,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就放心大胆地干吧。我现在放心不下的不是企业,而是叔叔的案子。听父亲说,叔叔为人正直,遵纪守法,心肠又热,做了不少扶危解困的事,在H市很有人缘。可是叔叔竟然被捕入狱,还被判了重型,实在出乎父亲的意料。筱雪,你十一岁就进入吴家,拜叔叔为义父,拜婶婶为师母,如同他们亲生的一样;如今又接手了公司,定会知道这其中的缘故。筱雪,你一定要告诉姐姐,叔叔究竟做错了什么?如何会入狱?如何会被判了重型?”
“咳,”杨筱雪深深叹息“姐姐,你也说了,义父为人正直,遵纪守法,做了不少扶危解困的事,在H市甚至在省城都很有名气。可是义父有一个弱点,就是过于相信和他一块闯天下的那些弟兄,尤其是一个叫彭咸的人,对他更是无条件相信,赋予他很多很大的权力。”
楚楚心中一颤,一张熟悉的面孔浮了出来。以前楚楚虽然对爸爸的公司不感兴趣,但对爸爸手下的一些人还是有印象的。而印象最深的当属彭咸。彭咸和爸爸好得如同一个人,经常拎着大包小包来看爸爸,二人只要端起酒杯就会天南海北地唠个没完没了。彭咸很会说话,很会揣摩人心,不仅赢得了爸爸的信任,就连妈妈对他也赞赏有加。不仅如此,彭咸还屡次三番地要认楚楚为干女儿,甚至张罗着为楚楚寻一门好亲事,让吴家攀上H市的高枝。楚楚原本对彭咸有些好感,当知道他在打自己婚姻主意时,立即翻了脸,以后凡是遇到彭咸,不管在家还是在外面,都躲得远远的。如今听杨筱雪提到彭咸,立刻警觉起来。
“义父的信任让彭咸膨胀起野心,妄图获取更多更大的好处。彭咸开始暗中扶持自己的势力,在关键岗位安插亲信,蚕食架空义父的领导权。最后,彭咸利用义父对他的信任和管理上的漏洞,背着义父大量走私香烟汽车,败露后一推六二五,并指示他的亲信爪牙炮制假证据,让义父百口难辨。彭咸的目的就是要把水搅浑,把事情闹大,最后由他出来收场,把义父的公司攫为己有。”
楚楚拍案而起,怒道“好险恶的心肠!好毒辣的手段!真是一个喂不饱的白眼狼!”
“姐姐!”杨筱雪恨恨地说“妹妹决不会让彭咸的阴谋得逞!现在事情已经基本查清,很多证据都是铁证,容不得他狡辩抵赖。我已经聘请了省城最有名望的律师,正在走法律程序,用不了多久,走私案就会大白于天下,彭咸一伙就会受到法律的严惩,义父就会重见天日。”
楚楚大震,眼睛里噙满了滚烫的泪水。
春秋代替,光阴如梭,转眼间又过去了九年。就在楚楚快要结束囚笼生活之际,楚楚所居住的海岛发生了一次巨变,多灾多难的楚楚再一次陷入了深渊。
那是一个阴沉的夜晚,海风一阵紧似一阵,海浪拍打着岩石,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叫,似乎要吞噬掉整个海岛。楚楚刚刚入睡,被一声巨响惊醒了。她发现大卫站在门口,大卫的对面是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人,中年人手上握着一把乌黑的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