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位大叔聊了一会儿,我们点的饭菜就端了上来,蒋勇光热情的招呼大叔坐下一起吃,大叔说他刚刚吃过,蒋勇光就给他点了一瓶啤酒,和他边喝边聊。
大叔自我介绍,说他姓黄,草头黄,让我们喊他老黄。
他从小就住在马牧河边,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这一亩三分地,所以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
两三杯酒下肚,老黄的脸就红了,直接红到了脖子上。
看来他是个不胜酒力的人,就连啤酒都喝不了。
不过红了脸的老黄变得更健谈了,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我们都插不上嘴,他煞有介事的说道:“你们别不信,死人坑里真有条龙!我们这的人都知道,你随便找个本地人问问,他们都这么说。”
我们也不好和他争辩,只能点头表示认可。
老黄又指着小梁拿着的那本书,说道:“你看,这本书写的不就是刘伯温斩天下龙脉嘛!他为啥子要来我们这里斩龙呢?因为我们这的确有龙噻!”
我心说:“刘伯温斩的龙脉,和您老先生说的龙,好像不是一个东西吧?”
老黄端起酒来和我们碰了一个,又说道:“其实刘伯温的故事我也听过,说他当年斩天下龙脉,有一天就来了我们马牧河边,死人坑里住着一条恶龙,刘伯温与这恶龙斗了七天七夜,最后险些丧命,终于略胜半筹,把这条恶龙给锁在了死人坑下的一口井里,这井就叫做锁龙井!”
我听完这个故事更是哭笑不得。
好家伙!
刘伯温大战恶龙!
怎么感觉这不应该是刘伯温该干的事,反倒应该是哪吒干的事?
蒋勇光、小梁他们也只是当个消遣一样听老黄的故事,毕竟这故事实在是太玄幻了,死人坑里如果真有什么恶龙,估计早被国家抓走做研究去了。
这玩意不比大熊猫更具备研究价值?
不过面子还是要给的,我们假装被老黄给说的一愣一愣,假装相信了死人坑里真有龙。
等到吃过晚饭,老黄兴致勃勃的提议,要带我们夜游死人坑。
我们刚好也想认认路,等到明天白天的时候再去实地考察。
于是便从这小饭馆出来,沿着马牧河边的小路,往死人坑的方向走去。
夜晚小风一吹,让人说不出的舒适,但河边蚊虫多,刚走了两步就给我腿上咬了两个大包,难受得很。
死人坑的位置并不算远,我们溜达着走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那是个非常不起眼的小池塘,规模不是很大,也就十米见方左右。
池塘边上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禁止垂钓、游泳,违者罚款”。
我实在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小池塘里面会有龙,这得是多没有追求的龙,才会在这种小坑洼里生活?这也太给龙丢脸了吧?
老黄似乎也觉得这个死人坑没有他刚才描述的那么惊心动魄,他赶紧说道:“你们别看死人坑现在风平浪静的,等里面翻起漩涡的时候,动静可大了!吓人得很!那就是里面的恶龙作祟咯!”
我们连忙捧场的点头说:“啊对对对……”
在死人坑边上转悠了一圈,认清楚了这个位置,我们就准备回去休息了。
老黄也和我们依依惜别,临别的时候他还特地邀请我们明天中午去他家吃饭,说他婆娘炒的一手好菜,绝对不比我们刚才吃过的差。
蒋勇光估计是觉得我们身份特殊,人数又多,不好意思给人家添乱,就给婉拒了。
老黄很伤心,又热情的和我们每个人都握了个手,最后醉醺醺的走了。
目送老黄离开之后,蒋勇光带着我们去附近找了一间招待所,我们四个人,肯定不可能挤在一个房间,开两个房间正合适。
但小梁是个姑娘家,肯定不能和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混住,最后商量了一下,决定小梁一个人住一间,我们三个挤另外一间。
梅叔和蒋勇光睡在标间的两张床上,我就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折腾了一整天,蒋勇光长途开车,梅叔又喝了酒,两个人澡都不洗就往床上一躺,很快打起了呼噜。
我本来也很困,但是去冲了个澡,冲完澡就清醒了。
正准备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手机突然响了,低头一看,是小梁发来的短信。
那年代交流基本上靠短信和打电话,手机有个包月套餐,套餐的内容就是包多少小时的电话时长,以及多少条短信。
我记得我那个时候短信包的是三百条一个月,到了月末如果用不完这三百条,还会给朋友群发一些笑话、祝福之类的,故意把剩下的短信用完,估计那个时代的朋友们都有这个经历。
那会儿正好是月末,我还以为小梁也是短信包月没用完,给我发消息消耗一下数量,结果拿起手机一看,却见到短信写的是:“陈榕生,你能来我房间一趟吗?”
我心里一阵纳闷,三更半夜的,让我去她房间干嘛?
就在这时,小梁的短信又过来了。
“陈榕生,你睡着了吗?”
我怕短信的声音吵到蒋勇光和梅叔,赶紧拿毛巾擦了擦头发,披上衣服就往小梁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