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疼得梨花带雨的小梁,对她说:
“好消息是,咬你的玩意没毒,我检查过伤口了,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这咬伤不致命。”
听到这话,小梁终于松了口气,脸色也变得没那么难看了。
我心里却觉得一阵素然无味。
毕竟按照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里的剧情,孤男寡女在野外遇险,女主被咬伤的话,往往都会中毒,然后需要男主去吸她的伤口,以此来解毒。
但现实是现实,电视剧是电视剧。
小梁并不需要我去吸她的伤口。
这时她抬头问我:“那坏消息呢?陈榕生,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啊……”
我连忙说道:“哦,坏消息就是,咬你这玩意很可能是水鳖,有的地方管它叫泽劳,这东西咬人虽然没毒,但是疼得很,怕是要疼上一整天。”
小梁也是从小在水边长大的,对这玩意并不陌生。
“水鳖?就是龙虱呗?难怪咬我一下这么疼……”
话音未落,她又疼得“哎哟哎哟”的叫了两声,看她现在的样子,别说跟我一起走路,只怕连站起来都困难。
我皱眉道:“这下可难办了。我们两个和大部队走散了,还有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三寸钉躲在暗处要害我们,你却连站都站不起来,这不是要命了嘛?”
小梁疼得紧咬嘴唇,她抹了把眼泪,突然说道:
“其实这伤口也不是没办法处理,我上学的时候听老师说过,被水鳖咬后的剧痛是可以缓解的,只需要用碱性溶液浸泡伤口就可以了。”
我没小梁那么有文化,听得一头雾水的问道:
“碱性溶液?什么是碱性溶液?这黑灯瞎火的,我去哪给你弄碱性溶液?”
结果小梁的脸蛋突然又红了,她低着头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隐约听到什么“就是碱性溶液”之类的话,却听不真切。
“你说什么?”
我连忙问她,
“你大点声说。”
小梁的脸蛋却更红了,刚才被我扯裤子的时候都没这么红,她羞赧的抬头瞥了我一眼,终于鼓起勇气说:
“其实……其实尿液就是碱性溶液。”
“人的尿里,都是有尿碱的……”
我听完之后整个人都傻了,没想到这大学生还真是有文化啊,遇到危险不但能马上想出解决办法,而且还能就地取材!
我指着她的伤口说道:“那这还不简单吗?你都不用我帮忙,完全可以自救,行了,我先回避一下,你自己浸泡碱性溶液吧。”
小梁却红着脸摇头道:“你别走!我……我自己不行!”
我先是一愣,纳闷道:“你怎么不行?”
紧接着反应过来,一拍脑门道:“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刚才在古墓门口吓尿了,现在没库存了?”
小梁被我说的一张俏脸简直红得能滴出血来,瞪着一双噙满眼泪的大眼睛,幽怨的说:“陈榕生!你讨厌死了!”
随后又可怜兮兮的说:“我自己真的不行,伤口在我大腿外侧,我……我没办法……哎呀!你让我怎么说呀!你来的话,更好瞄准一些。”
这下不光是她,就连我都被说成了一个大红脸。
虽说我当时已经不是童子鸡了,但我人生中毕竟只有过小梅姐一个女人,让我在别的姑娘面前亮剑,我还真没那么厚的脸皮。
见我犹犹豫豫的不吭声,小梁有点不耐烦了,主要是她的伤口太疼了,每分每秒都在折磨她。
“陈榕生,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不是说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吗?刚才扒我裤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扭扭捏捏的?”
被她这么一说,我知道没别的办法,只能迎难而上了。
我咬了咬牙,对她说道:“那你把眼睛闭上,不许偷看!”
小梁红着脸说:“嘁……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稀罕偷看!”
说完用双手捂住眼睛,催促道:“你快点,我疼着呢!”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掏出作案工具。
但因为实在是太紧张了,自来水管一直停水。
小梁等了半天,忍不住问道:“你开始了吗?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红着脸说:“不行,我紧张,要不然你给我吹个口哨吧。”
小梁简直无语了,但为了止痛,还是噘起樱桃小嘴,轻声吹了起来:“嘘嘘……”
终于成功了。
那感觉好比是——滔滔江水收不住,不尽黄河滚滚来。
折腾了老半天,小梁终于得救了。
事实证明,还是要相信科学,在伤口浸泡过碱性溶液之后,那种灼痛感立即消失,小梁也终于能站起来了。
只不过我们俩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的尴尬,谁都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说话。
一直过了半天,小梁才红着脸小声问我:
“陈榕生,我们现在要去哪找蒋警官他们?”
我无奈的说:“你问我,我问谁?我连我们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开始环顾四周,只见这里不太像是墓室,反倒像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洞窟,四周是泥土形成的岩壁,还能看到一些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