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之遥运筹帷幄,一切都在他按计划进行。
唯独慕北和沈婉的事,完全不在他的把控之中。
他扶了下额头,又捏了捏眉间,面对沈婉这直来直去的心声,有些不知该如何招架。
沈家军是他垂涎已久的,沈大将军这个人也是他想招揽的。
沈家军这块的希望,他一直都寄托在慕北的身上,偏偏慕北眼里只装得下一个虞笙笙。
原本想着,这剃头担子一头热,只要他魏之遥用点小手段,撮合撮合,说不定就能两头热。
如今可好,沈婉竟也变得如此反骨,不听他摆弄。
“婉爷,最是无情帝王家,你可知我魏之遥要走的路,是什么路?”
沈婉点头:“当然知道。”
“若是一败涂地,你可知道本王的下场会如何?”
“好一点的流放,永不得踏入都城半步,糟一点的......就死路一条。”
魏之遥定定地看着沈婉,劝说道:“所以,本王并非婉爷的良人之选。”
他起身负手走到窗前,背对着沈婉道:“天色不早了,婉爷请回吧。”
不给沈婉说话的机会,魏之遥直接下了逐客令。
“来人,送客。”
***
近些时日,朝中剩下的几位皇子,都开始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
魏之遥变成了他们最大的劲敌。
几名皇子联手,暗中指使几名朝中大臣,开始拿慕北与齐渊世子的事情大做文章。
魏帝接连几日,收到数十个弹劾慕北的奏折。
朝中上下,除了魏之遥的党羽外,皆提议让慕北卸去将军一职,并将扶胥州仅剩的兵权也一并交出。
理由是,怕日后慕北因与齐渊世子的私情,带兵反水,连带扶胥州也成为素月国的国土。
卸去将军一职倒无妨,可一旦离开这个位置,无权无势的他便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到时,即使寻回虞笙笙,他慕北又拿什么给她平安喜乐的好日子?
这几日,他正与那些想拉他下水的大臣皇子们周旋,忙得亦是焦头烂额。
刚回到府上,就瞧见沈婉捧着酒坛子,晃晃悠悠地从外头回来。
“去叫小翠来扶她家小姐回房。”,慕北唤来了管家。
“是。”
管家领命后就跑去了西院。
沈婉醉眼朦胧地看向慕北,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慕北站得笔直,双手负在身后,随着沈婉的靠近,不停地向后退着步子,与她保持着距离。
“慕大哥,正好,正好我有话要问你。你说,你们男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难搞啊?”
“哎呀,你跑什么啊?”
沈婉捧着酒坛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我沈婉,怎么喜欢的人,一个个都不喜欢我呢?我有那么差吗?”
一个个?
都?
幽深狭长的凤眸微挑,慕北捕捉到几个字眼。
他试探地问道:“还有谁不喜欢婉爷?”
沈婉抽着鼻子,如江湖女侠一般,又猛灌了自己一大口酒,随后用护腕紧束的衣袖擦去了洒在嘴边和下颌上的酒。
她甚是委屈道:“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魏之遥,不喜欢我,干嘛要对我那么好,让我误会......你们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慕北摩挲着手中的墨玉扳指,唇角浮起一抹邪气的笑来,眸中也浮现几分兴致。
“婉爷若是喜欢五殿下,我慕北倒是可以帮上一帮。”
酒意上头,沈婉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意识也不够清晰。
只是随口回了一句:“真的?”
慕北勾着莫名的笑,慢悠悠地点头,淡漠道:“真的。”
适逢小翠同管家赶来,慕北便命他们将沈婉扶回房间休息。
手指一圈一圈摩挲着扳指,慕北心中已经想好了一件事。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魏之遥三番五次破坏他与虞笙笙的姻缘,他慕北也是时候讨回一些了。
就.....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慕北是这么想的,实际也是这么做的。
没过几日,慕北以冰释前嫌的理由,邀请魏之遥来府上吃酒。
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比起魏之遥来,慕北这次的手段着实狠了许多。
一包春宵散,加上一大壶美酒佳酿,魏之遥与沈婉两人通宵达旦,大战了十个回合,闹得比院子里发春的野猫叫得还要浪。
待次日晌午,赤条条的魏之遥醒来时,看着床上那刺目的红,差点一口气憋死自己。
他万万没想到,慕北干起这腌臜事来,竟比他还敢下狠手。
灿烂的阳光下,慕北略有些懒散地倚靠着门前的廊柱,颀长挺拔的身体在逆光之中形成了好看的剪影。
魏之遥穿戴整齐出来时,正好撞见他,只是未能看清慕北脸上的得意之色。
不等魏之遥开口,慕北便先掏了掏耳朵,讥笑了一番。
“啧,昨晚五殿下真是吵得很,我将军府上下,都没睡好觉。”
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