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与虞笙笙二人来到后院,四下寻望并未见到任何异常。
可声音却不断从某处传来,待走到一处房屋前,抬头的瞬间,便瞧见有两人衣衫不整地在......屋顶上。
“青竹?”
“小翠?”
慕北与虞笙笙两人仰着头,美眸俱是圆睁,神情诧异无比。
屋顶上的两个人被吓得不清,青竹更是差点闪到腰。
手忙脚乱地理好衣衫,青竹抱着小翠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小翠的脸此时已经羞成了红柿子,躲在青竹的身后,攥着他的衣角不好意思露面。
慕北的脸此时黑成了木炭,冷幽幽的凤眸又恢复了往日的凌寒。
“你二人怎会在这儿?”
青竹亦是脸红过耳,低着头,局促窘迫地挠了下鼻尖。
“回,回将军!属下以为这里无人,便带着小翠姑娘来这里......聊天。”
慕北色厉内荏,端的是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他没好气地嗤笑了一声,清冷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讽刺。
“聊天?”
“你跟小翠的聊天方式,还真特别。”
青竹羞愧不已,话也没好意思说一句。
他抓耳挠腮,头倒是垂得更低了。
那副样子,让人觉得,但凡地下有个洞,青竹都能立马拉着小翠把头插到洞里去。
两人局促囧困的模样落在眼里,惹得虞笙笙忍不住憋嘴偷笑。
在南州的那段时日,青竹与小翠之间的情意,她自是清楚的。
两人当着她的面儿拉拉小手,眉目传情,也是常有的事。
这样跑到屋顶上,一个压在另一个的身上,卿卿我我,倒是头次见过,也不嫌硌得慌。
没想到一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暗卫,连办事都喜欢挑他们最喜欢的屋顶。
下次,小翠岂不是要被带到树顶上去......
虞笙笙正瞎琢磨着,便听慕北又训斥了青竹几句。
“光天化日,有屋你二人不进,偏偏跑到屋顶上去......,有损风化。”
这话听得,虞笙笙总觉得哪里别扭。
她眼角微抽,侧眸睨着慕北,没好意思揭他的短儿。
也不知道谁,光天化日,拉着她靠着廊柱又亲又抱又摸的,还好意思说别人。
青竹当即抱拳赔罪。
“将军,属下知错了。下次......不,定不会有下次了。”
慕北挥了下手,示意道:“退下。”
“是。”
青竹拉着小翠仓皇而逃,慕北却伫立于原处,抬头望着屋顶发了一会儿呆。
虞笙笙顺着他目光瞧去,不解道:“瞧什么呢?”
慕北当即收回视线,眼尾微挑,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来。
“问你呢,瞧什么呢?”
“没什么,走,去写庚帖。”
书房内,二人研墨执笔,大红色的庚帖上,清晰地写下了各自的生辰八字。
一个是簪花小楷,工整娟秀;一个力透纸背,飘洒俊逸。
庚帖交换,只待婚书。
......
将军府。
虞笙笙同慕北刚踏进府门,就见到院子里站着花厅外面整齐地列着两排禁卫军。
圣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则坐在花厅里,由管家小心翼翼地侍奉着。
沈婉也坐在其中。
见到慕北回到府上,沈婉当即起身,目光殷切地瞧着他,企图能从他眼中看到一点点的关心。
然而慕北只是冷冷地冲她颔首招呼了一眼,便朝着太监总管拱手作揖。
“慕北见过李总管。”
语调一如既往的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总管抖了下手中的拂尘,起身同慕北回礼,他清了清嗓子,却难以改变那点阴柔尖锐之气。
“杂家见过慕将军。”
“不知李总管今日为何事来光顾我将军府?”
“杂家是来替圣人传递旨意的。”
虽早有心理准备,可李总管的这句话,却仍像头锥子,刺得慕北心头一跳,感到有种不好的兆头。
他黑沉着脸,点漆如墨的凤眸带着狼一般的警惕。
虞笙笙从进到花厅里,虽始终垂着头,可余光里却将慕北的情绪和微弱的动作,尽收眼底。
她能清晰地察觉到,慕北在紧张、在恐惧、在警惕。
忽然想起魏之遥曾说过的话,一回到都城,圣上便很有可能会夺走慕北的兵权。
难不成就是今日?
只见李总管展开手中的圣旨,捏着公鸭嗓子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次南征,慕北将军及沈大将军之女沈婉功勋显赫,后日,将在宫中举办庆功宴,为慕北将军及沈婉、五皇子接风洗尘,庆祝凯旋......钦此。”
饱含激情的宣读告终,临了,李总管那阴鸷娇柔的眸光,落在了虞笙笙的脸上。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圣上还说了,后日请虞二姑娘也跟着入宫,一起热闹热闹。”
突如其来的圣邀,带着不祥的预感袭来。
虞笙笙心里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