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欢会开完,学生们回校然后放假回家。丁雪梅抱着书回到宿舍,也就是他舅舅那个小院子里,一脸兴奋喜悦的神色。
“小梅,过来!”丁雪梅在家里,大家都叫她小梅。
“什么事?舅舅。”小梅走进舅舅那间会客室。
“我问你,你和那姓何有没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还非要我讲明么?有没有感情方面的问题?”
“说什么呢?舅舅。”
丁雪梅脸一下子红了,她显出委屈的样子。
“你看你唱歌时,对他深情款款的样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丁雪梅沉默良久,好像在思考,然后她毅然说:
“舅舅,我承认,我对他有好感,可他对我无动于衷,就算我单相思罢了!”
“你才多大?你给我立刻停止那种感觉,给我好好的。”
“我没耽误学习,舅舅。”
“怎么会?你为什么对他单相思?他不够格!”
“人家哪里不好?长相英俊,才华横溢!”
“就算是,他也配不上你,你还不懂,我说你还小,赶紧给我断了这个念头。”
“舅舅,思想的东西我想不是你能禁止的了的,就是我想断了念头,它也断不了啊。”
“怎么,还管不了你了。是不?你给我在这站着,好好反省!”
柳云峰脸都气白了,这是外甥女近期第二次顶撞他了,都是为了何梦梅。他气哼哼走出家门,往西走,去找何梦梅。
何梦梅正在整理东西准备回家,这时候,柳云峰站在门口
“何老师,去我办公室,我想和你谈谈。”
何梦梅看看,柳云峰阴沉着脸,不知又要发什么疯。两个人默默地走向办公室。
“校长有什么事,您请说。”
“你觉得你和雪梅是不是超出正常关系了?”
“没有啊,很正常啊!此话从何说起啊?”
“我也相信没有,但是还请你以后注意点分寸,尽量不要和雪梅单独在一起。”
“这个您放心,我会注意的,而且我保证不会对她有什么企图!”
“我真有点不放心,你看你最近谈了两个,都不成,都是人家不好么?”
“什么意思?你不是不知道,如琴对我有意思,可我没有啊,我们根本没有谈。这个韩子珍我和她俩也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哪里能说明我人品不行么?我还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最骄傲就是我的人品,还真不是一些伪君子们能比得了的!”
梦梅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说的有点重。柳云峰脸有点挂不住,还不能往身上揽,那不等于说自己是伪君子么。
“我就提醒你一下的,还有就是雪梅年龄小,容易受别人迷惑,如果有,我不会坐视不管的。再说她的家庭我想你也听说过,也绝不是你所能够得上的!”
柳云峰的话,说的也很重,都是气头上。
“你听好,我从来不刻意去迷惑谁,我也不想去够谁家高门庭!”
说完转脸就走,柳云峰独自在屋里坐了一会,心中无比懊恼。他想了想,这事也不宜声张,搞大了反而不好,还是悄悄改变自己孩子想法为好。
他拿起面前的电话,拨通了妹妹家的电话。把情况给妹妹说了一遍,要妹妹等孩子回去好好做做孩子的思想工作。妹妹一听不得了,十五六岁孩子就有这方面问题,情绪失控。
柳云峰好容易劝说妹妹平静下来,告诉她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女孩天真爱做梦也情有可原,孩子有逆反心理,所以不要硬来,好好解劝。
丁家集离大柳街也就五六里路,以前也是逢集的,后来因为离大柳街近,也就渐渐不上多少人了。街是个小街,中心有一高宅大院,青砖院墙,高大门楼。那便是现城关镇书记,县委常委丁道远的家。
走进院门迎面六间正房,房高廊阔,雕梁画柱。两边各两间厢房,也一式青砖琉璃瓦。穿过角门,后面是很开阔一个院子。据说原来还有一排房子后损毁拆了,现在中间开了个池塘,做了个假山,两边繁花锦秀,还有两畦菜地。
丁家和大柳街柳家都是当地乃至本县名门望族,都出过举人。丁家老爷子和柳家老爷子年轻时一起在外地求学,后来都秘密入党回家乡闹革命。解放后一个多年县委书记,一个多年县长,搭档多年。
后来又亲上加亲做了儿女亲家,柳家老爷子去世了,丁家老爷子身体还挺硬朗,城里不愿蹲,回老家养老。柳云霞本身是县委一干部,受县委委托在家照顾老爷子,家里还雇了一个保姆。而且县委为照顾老爷子,还专门修了大柳街至丁家集的柏油路。
女儿回到家后,给母亲打声招呼,进了西厢房自己的卧室。母亲也跟着走进来,一脸严肃状。
“小梅,你可以啊现在敢跟舅舅顶嘴了,你读了几本书就以为有能耐了是不?”
“没有,前次在镇政府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我没说错,大家都说你们柳家部分人在大柳街仗势欺人,大舅是有责任的。”
“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再说你逞能什么?”
“我什么不懂?所有的道理我都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