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御空而去,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幽都望帝城。
在城郊的一个偏僻处,不显眼的地方,挂着一个灯笼。
虞樽酒领着他走了过去,昏暗中,一列影子,随风摇曳,充满了颤抖,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们吹翻。
是一顶顶轿子,每隔几米,便有一顶,黑布盖着轿顶,身边站几个抬轿人,皆是黑衣黑沙,却不知轿中为何人。
慕洗尘抬头,越发觉得灯笼亮的诡异,亮的更加离奇。
虞樽酒轻轻推了他一把:“不该看的,就不必多看了。”
慕洗尘讪笑一声,随着他往里面走了过去。
小店没有牌匾,只有灯笼上写着几个黑字“阎王店”。
他们刚走进去,便有人迎面而来,满脸春风。
“哟,虞仙士,您来了。次次您都不落下。”
小二忙招呼,极为殷勤,显然虞樽酒是这里的常客。
随他进去,店中并不是很大,桌子有十几张,分列两旁,一旁坐着几个人,每人占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坛酒,奇怪的是,却没人去喝。
他们都端坐着,披着斗笠,看不清面孔,从他们的姿势上看,应该是极为紧张和忐忑。
虞樽酒领着他坐在另外一旁。
店中的墙壁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问生死”“门前雪”,应该是两种酒,却未注明价格。
“还是老样子?”小二将毛巾一搭,问道。
动作熟练,寻常酒肆的小二,只不过眉宇间,似有不同。
虞樽酒大笑:“老样子!还有别的可选么。”
慕洗尘道:“师傅,你说的阎王酒呢?为何看不见?”
虞樽酒淡淡的笑了一声,指着墙上道:“阎王酒分两种,一种问生死,一种门前雪。”
慕洗尘道:“原来如此,那师傅喝的是那种?问生死还是门前雪?”
虞樽酒楞一下,说道:“这还用说,自然是‘门前雪’。”
慕洗尘调皮道:“那小二,便给我来一坛问生死吧!”
小二疑惑,站着不动,又看着虞樽酒,似乎也在询问。
虞樽酒笑道:“这是小徒,第一次来,也上一坛门前雪。”
慕洗尘道:“这是为何,问生死不能喝么?”
小二摸着裤子讪笑道:“公子是仙士,您的生死,阎王店可问不了,您还是喝门前雪吧。”
写了两种酒,他只能喝门前雪么?慕洗尘扭头看虞樽酒。
虞樽酒笑道:“小二,莫理他,门前雪,来两坛。”
小二收起刚才的警惕,转而笑道:“得嘞,两位仙士,您且候着,马上就来。”
虞樽酒道:“何为门前雪?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慕洗尘瞬间明了:“如此说来,我们喝的是酒,他们喝的是命,喝酒的别管要命的。”
虞樽酒道:“你总算是懂了。若是把我连累了,以后这阎王酒,我可是喝不上了。”
慕洗尘诧异道:“这阎王店倒是不简单,居然可以主宰人的生死?”
他扭头看过去,一阵风出过,掀起一人的斗笠,他一惊,赶紧往下拉,顺便左顾右盼。
慕洗尘对着虞樽酒小声道:“此人面熟,好像是朝廷大员。”
他在六皇子的宴席上见过,能出席皇子宴席的,官位都不是很低,也要来这问生死么?
一个阎王店能主宰朝廷大员的生死?莫非也有宫廷背景?
虞樽酒道:“浩然书院,不涉朝廷事,我们喝的可是门前雪。”
慕洗尘笑而不语。
小二拿了两坛酒过来,又上了几蝶下酒菜。
慕洗尘开封,倒了一碗,瞬间清香扑鼻。
浅尝一口,回味无穷,比虞樽酒的藏酒好了不知多少倍。
“难怪师傅,深更半夜,也要来此喝酒。”
虞樽酒道:“可惜阎王酒只能在阎王店喝。”
小二笑道:“稀世好酒,总是有它的怪脾气,虞仙士莫怪!”
慕洗尘道:“此酒如此独特,如何酿造的?”
小二也不藏私:“酿造并无特别之处,只不过加了几味原料。”
慕洗尘神色极为好奇:“请指教。”
小二道:“麝香、旋龟甲、还有一味嘛,长生果,也就是灵果。”
“旋龟甲?”慕洗尘惊奇:“一种酒而已,居然耗费如此大?”
小二道:“那是自然,喝了阎王酒,阎王不敢收。”
慕洗尘又接连喝了几碗,小二作揖一回,便回了柜台。
另外一侧,有人不停的招呼:“该你了,喝了这碗酒,便进来吧。”
语气颇为不善,喝酒之人却感恩戴德。
阎王店的一个店小二,变更对朝廷大员颐指气使?
陆陆续续,有人进去,有人出来。有人出来意气奋发,有人出来颤颤巍巍。
有的人,进去了,便再没有出来。
见慕洗尘侧目,虞樽酒知他好奇心颇重,说道:“这阎王店,还有个别号,你可知道?”
慕洗尘道:“还有别号?我很有兴趣知道。”
虞樽酒道:“阎王店的别号,便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