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治疗好徒儿的伤势,瞳孔微沉,心中已是有滔天怒火。
向着陈平安看去。
好似面熟,记忆中却无此等神情之人。
若说最熟悉的。
那双缠着红束带的双眼,与自己入了剑冢死去的儿子有几分相似。
“小友,为何无故伤人?”
陈平安笑了。
还是哈哈大笑那种。
别人认不出他,情有可原。
这可是亲生父亲啊,前身的亲生父亲啊!
“小友,小友,叫的好。”
梦意潇有些懵,据她了解到的信息,师父不是掌门的儿子吗?
这当爹的不知道儿子长啥样?
这可是脸对着脸的哇。
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看着狂笑的师父,她穿着绣有兰花的鞋子,缓缓走向师父。
把头放在正在狂笑的师父的右手。
没有言语。
她只是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这样做,便这样做了!
些许是前身的影响,让陈平安竟是有些心酸。
揉了揉梦意潇的头发,轻声说:“徒儿,有心了,这是我的家事,你且先退下。”
梦意潇睁着大眼睛,看着陈平安,点了点头,退到了一米开外。
若是父子兵器相见。
她一定会站在师父这边。
“原来你就是意潇的师父,都是别人的师父了,还欺负别人的徒弟,不如就让师父对战师父?”
陈彦,虽觉得此人熟悉,徒儿的遭遇却是占据了心神大部分。
“想跟我打?你确定?”
“莫非,道友,想打了我的徒儿就走?
这世上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老一辈欺负小一辈,还不让老一辈找回面子。
你这让我蜀山掌门,以后脸往哪儿搁?”
“想打也行,你需要先知道我的名字。”
陈彦笑了,莫非对方以为报出名字,自己就会怕?
莫非对方以为,有什么名称或者濠头,自己就会怕?
莫非对方以为,报出什么名字,搬出什么背景,这件事就会这样算了?
陈彦对自己一连三问,满脸不屑。
不管你是谁,圣地的人也好,妖域,魔宗的大能也好。
现在是在蜀山,他陈彦最大,他陈彦的徒儿被打了。
等对方报上名来再杀也不迟。
他陈彦当掌门以来,从不杀无名之辈。
特意从储物戒中,拿出了镇派之剑,镇妖剑,表明他陈彦的态度。
姓谁都不好使。
却不料,下一秒,陈平安简单的一句话,让他原本三分不屑,三分好笑,四分布满的样子,变成了惊愕。
“我叫陈平安,不知这位道友,可要出手击杀我?
我保证不还手。”
陈平安看着表情多变的陈彦,淡然一笑道。
是不还手,若真动手,杀爹何须用剑。
让蜀山除名又何妨?
救世济人,又不是救得他陈平安,济的不是他陈平安的事。
晚到一会儿的三大长老与六峰峰主,听到此话,差点道心不稳,御剑不齐,从肩上摔落下去。
心中纯纯冒出疑问。
是掌教儿子的那个陈平安吗?
确定不是同名?
细看之下,此人面容与掌教的儿子,着实有三分想像。
六峰峰主,此刻想逃离,一时找不到借口。
三大长老却知自己不能走。
当初也是他们强烈的要求,才废了陈平安的修为入了剑冢。
还是玄气长老亲自动手的。
事情大条了。
谁能想到,被废了修为的陈平安居然从剑冢中出来了!
三大长老隐约想到了一个传说。
剑冢里藏着一位已经过世的绝世陆地剑仙。
只是一直在沉睡。
只有蜀山遭遇生死危机之时,才会出现。
这难道是真的?
难道收了陈平安当弟子?
或者穿了他衣钵,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玄气长老想到这,腿都麻了,看了一眼陈万全的惨状,好在自己有了后人了。
德律长老见此,也是说不出话。
若这是锅,只能把锅丢给掌教。
是掌教下的命令,他们只是建议者。
陈彦握剑的手极度颤抖,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瞎眼儿子?
这让他动手?
让自己儿子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活过来,还能暴打元婴期。
这是蜀山之光啊,这是倍儿长面子的事啊!
什么爱徒?
改天就要把这爱徒变成叛徒。
陈彦脸色变化的很快,从不屑到惊愕再到狂喜。
将手中的镇妖剑也偷偷放到了身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一年不见,一副英姿飒爽,五官菱角突出,神情淡然自信的模样。
咳嗽一声,伸手摸了一下胡须,缓解面上尴尬:“如此...你要是对大师兄有意见,可以说,但是同门之间,不要下那么重的死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