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生来就娘胎里比较弱,年方12就跟个药罐子一样,成天需要吃药。
永宁伯把这孩子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就这么精心养着,养到12岁,还是病病歪歪眼瞅着快坚持不下去,永宁伯是特别担心自己来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遍访天下名医,可惜大家一致的意见就是没有法子已经是油尽灯枯。
两口子回到房里。
应书清已经跟顾聿安把永宁伯府的情况说明白。
“顾大人,如果这个药真的能把世子救过来的话,也算是大功一件,也算是我们攀上了永宁伯府。
要知道永宁伯这个人豪爽,有义气。
嗜这个儿子如命,如果咱们救了他的命根子,想必永宁伯对于大人以后的处境,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老应,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虽然我们需要靠山。
但是我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利用永宁侯的这个嫡子来和永宁侯攀上关系。
要知道是药三分毒,谁也不能保证这药吃下去人就一定能够活过来。
如果没活过来,我们岂不是结仇?
这也是我为什么坚定的和夫人站在一个态度上。
要得他们自己来求,他们自己愿意去吃。
我们做父母的不能用这种事情去博人脉,人应该有底线,而我的底线是不伤及老弱妇孺。”
顾聿安知道应书清现在有多着急,不光应书清,老杜,李保田他们每个人现在都担心的晚上睡不着觉。
面临前途莫测,大家虽然愿意舍命护着顾聿安,可是护着和能护住是两回事。
“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件事情上我们不插手,顺其自然。”
应书清忽然有些惭愧,这么多年自己为了所谓的百姓曾经做过多少丧良心的事情,连自己都数不清楚。
可是大人无论什么时候依然能够保持清醒。
当初自己选择顾大人,不就是因为顾大人的这份良心吗?
“好,咱们什么都不要做,还按咱们原来的计划来。”
顾聿安吩咐下去,回到了房里。
在他们走后,谁也没有发觉李德福悄悄的从窗子上翻身回到了顶层。
永宁伯夫人的房里,李德福把刚才听到的话说了一遍。
“夫人,这就是那位顾大人和那位应大人从头到尾说过的话。”
“我也没有想到这位顾大人居然就是新上任的闽地四省海事都督。”
永宁伯夫人能走到现在,自然也不是一个单纯无知的人。
总觉得他们一上船,老大夫就把顾夫人那边有救命秘药的事情传达给他们,有些过于巧合。
在他们的心目当中,巧合的事情往往都是人为的。
当然救自己儿子的命,这是必然要做的,这是他的命根子,可是在做这个之前总要知道对方给他们设了什么套,对方有什么求。
这个所求他们又能不能做到?
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出,还别说,乔婉看的分明也的确是两个人一唱一和设了这个圈套。
就是为了看清楚这位顾夫人和顾大人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儿子突然发生了生命危险,这件事他们是没有料到的。
更没有料到顾夫人居然出手相助。
重要的是这位顾夫人出手了,而且顾夫人做的很好。
准确来说顾夫人应该是很有本事,如果没有医治人的本事,不敢这么鲁莽的上前。
永宁伯夫人今天差一点儿痛失爱子。
这会儿缓过来自然会派人去查看。
“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位顾大人居然能说出这番话,他应该是已经知道这个四省海事都督的风险,在这个情况之下居然还能保留本心。
这样的人是一位端方君子。”
“可是夫人你要小心,咱们伯爷在朝中一向中立。
这也是皇帝陛下看中咱们伯爷的缘故,如果因为这位顾大人牵扯进了这场合恐怕并不是伯爷所愿。”
“行了,你的话我明白,可是现在柿子是这种情况,我们还有的选吗?如果我们不跳进来躺这趟浑水。顾夫人能全心全意的帮我们吗?”
到底永宁伯夫人还是心有余悸,生怕乔婉并不用心。
“夫人,你想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
李德福有点不明白了。
“求要还是要求的,不过我倒要看看他们两口子是不是像他们所说的无所求!”
永宁伯夫人淡定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可是听到床铺上儿子传来的急促的呼吸声还是心沉了下来。
儿子的这个情况好不了,连随行的大夫都说了儿子目前的这个状况根本没有希望能够熬到自己娘家。
虽然只有三天的水路,可是对于他们娘俩来说这是煎熬。
乔婉在房里把葡萄哄的睡着了。
这才回了自己房里,结果刚一走出老太太的房门,就看到永宁伯夫人跟着身边的丫鬟就等在自己门口。
“永宁伯夫人,您这是难不成世子病情又有了反复?”
乔婉唯一能想到对方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