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药端进去。
“王怀山在吗?
这是我们大人给他的药,这药吃了能预防发烧,还能驱寒。”
一句话,让屋里的人齐齐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碗上。
把送药来的衙役看的后背打了个寒颤。
怎么感觉有一种活像要把自己活剥了一样的感觉。
“差爷,您哪儿来的药?难道说咱们大人还带着大夫来的?”
有人已经急匆匆的冲了过来,毕竟炕上的人落水时间太久,虽然没有窒息而亡,但是冻得厉害。
六个人早就已经开始发烧,并且烧的滚烫。
本来一屋子的人都急的束手无策,这会儿看到有药自然是惊喜万分。
衙役听到众人的问问话,有些得意的说道,
“这是我们家夫人。自己配的药,我们家夫人很厉害的。”
“既然王怀山不在,我就想把药拿回去了。”
衙役刚想端着药回去,结果就被一个妇人拼命的拉住了,这是一个50多岁,眼睛看不见的瞎眼老太太。
“官爷,别别端走,怀山虽然不在,可是我儿子,我儿子烧的已经直抽抽。
能不能请官爷高抬贵手,把这碗药给我?”
显然瞎眼老太太和其他人不同,她是寡母一个人照料儿子。
没成想今天儿子出了这无妄之灾,自然是希望儿子能被救过来。
儿子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也是她的命根子。
但凡有一点儿希望,她宁肯用自己的命去换儿子的命。
她又不像其他人,家里拿不出银子,这要是这就算是请了大夫来能不能救人还是两说。
可是摸着儿子烧的滚烫的温度,她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今天晚上。
“可是……”
“老人家这药不是不能给你,可是这药是我们夫人自己配的,有没有效果谁也说不定,只是夫人平日里配给家里人吃的。
万一给你儿子用了,没什么效果,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应书清早就跟在牙医身后站在门外,一听这个话正合他意,立刻就站了出来。
“这位官爷生死有命,夫人能把药给我们,已经算是菩萨心肠,能不能挺的过去也得看老天爷能不能让我儿子活下去。
这跟夫人肯定没有关系。哪怕就是大夫来了,也不可能说包治百病。”
老太太倒是聪慧,一听就明白官爷担心的是什么,这话立刻就说出来。
“老夫人,既然你这么说,那这碗药就给你留下,不过你应该知道喝了药之后会有啥情况,谁也说不准,我们夫人不是大夫,不能承担这个责任。”
应书清自然知道,这会儿必须把乔婉摘出来,乔夫人那可是顾大人的命根子。
万一这村民真的命不好,一命呜呼,赖到乔夫人身上。
乔大人估计会发怒。
“老妇知道,老妇知道。”
衙役只好把手里的碗塞进了妇人的手里,妇人拿着碗就那么哆哆嗦嗦,摸着来到了炕边。
衙役有点儿看不下去,只好走过来接过老人手里的碗说道,
“哪个是你儿子?我给他喂。”
就这么一点儿药,老人又看不见这么手一抖,估计这碗药就能全洒了。
旁边有女人急忙指了指躺在第一个的男孩子,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男孩。
这会儿早就烧的满脸通红。
衙役把药灌下去。
其他人却不再恳求,显然对于这位县大人的夫人开的药,他们有点儿担心,这是人之常情。
众人还在等大夫,应书清已经带着衙役们回到了屋里。
就在这时只听到隔壁又传来了惊呼。
“王大伯现在怎么办?刘寡妇那里大出血,眼看着人快不行了。”
刚才慌慌张张的来报信儿的女人再一次冲到了屋门外,这回没有冲进屋里,在院子里高声喊道。
“那怎么办?这是他的命,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如果连你们都没办法。”
王大伯心有不忍。
村里女人生孩子生不过去就容易一尸两命。
虽然说刚才吵着要把刘寡妇沉塘,可是到了这会儿刘寡妇已经在生孩子,肚子里又是怀山唯一的孩子。
王大伯脸色惨白。
这一次村子里算是损失惨重,六个壮丁,再加上一个刘寡妇这就是七条人命。
连王大伯这会儿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然说两家有世仇,可是这会儿全军覆没,整个村子里所有壮劳力都没有。
连他想一想都觉得痛心疾首。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刘寡妇一个人的命,哪能换这么多条人命。
况且这种事情又不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大地大,哪怕就是伤风败俗,可是能比得上这么多条人命吗?
可是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
隔壁屋门帘儿挑开。
刚才还痛心疾首,辱骂刘寡妇的刘婶子,也就是刘寡妇的婆婆,这会儿脸色惨白。
“怎么办?怎么办?”
村里最有接生经验的就是这位刘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