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柒越是害怕心中所想会变成现实,想查清楚‘天罚’案的决心就越大。
她攥紧了拳头,“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的。”
宗禹热血沸腾的附和一声,“姑奶奶威武,姑奶奶霸气。”
白柒柒被他突如其来的马屁逗得哭笑不得,心底乱七八糟的情绪顿时消散了几分。
不得不说,有这么个活宝徒弟似乎也不赖。
“行了,该给两名死者做个全面的尸检了,你在旁边多看着点,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我。”
宗禹用力的点点头,“我会好好学的,绝对不会给姑奶奶丢人。”
白柒柒没再多说什么,她先着手检查老太傅的尸表。
宗禹在旁边不解的问道,“刚才不是已经确定老太傅死于祝由术么?怎么还要再检查一遍?”
白柒柒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受害者死后所呈现出来的一切都不会说谎,只要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们总能从当中解读到,死者留在这世上的最后遗言,况且,催眠只是他致死的诱因,而非令他咽气的致命伤,验尸查案最忌讳的便是先入为主,以及一概而论。”
宗禹认可的把这段话谨记在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动作。
白柒柒把注意
力都放在老太傅的尸身上,因为宗禹对尸身用过化解尸僵的药,所以,老太傅的尸身呈现出一种柔软的状态,同时,他自残划出来的伤口,也更直观的显露了出来。
只见一道皮肉外翻的刀伤,从喉部延伸至胯部,老太傅下刀的力道极大,如果不是有筋膜连着没有被划破,恐怕腹腔里的内脏都会掉落出来。
在他的心口位置,表皮与肌肉组织分离,被撕裂开半指的距离,看得人头皮发麻,好似被撕拉皮肉的人是自己。
白柒柒的神色不由的凝重了几分。
她知道这些伤势不足已致命,真正要命的是老太傅的喉部,动脉血管被割破,与现场的出血量符合,所以,她笃定的做出判断。
“老太傅是因为大量出血而死的。”
话音一落,白柒柒忽地想起了什么,她连忙直起腰身,转向放置在一侧的证物,从中取出老太傅自残所用的那把匕首。
“宗禹,这是老太傅的随身之物么?”
宗禹摇摇头,“老太傅喜欢在自己的随身之物上刻印一个‘清’字,这匕首上面什么都没有,可见不是老太傅的私物。”
“那么,匕首与计时器,都是凶手事先放在断头台处的了。”
白柒柒垂眸,仔细的观察手里的
匕首。
匕首的刀刃有些钝,中间的部位还有小小的缺口,可见匕首并非是新买的,而是旧物。
奇怪的是,握柄却十分崭新,与刀刃衔接的位置,有明显的突兀感。
她的眼睛一亮,把手里的匕首交给宗禹,“你赶快去查各个铁器铺,这把匕首的握柄是新换上的。”
宗禹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重要的线索出现。
他接过匕首,心急火燎的离开验尸房。
关于‘天罚’的案子,实在是积压太久了。
再不把凶手一个个揪出来,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会出现什么情况。
宗禹一走,验尸房就只剩下了白柒柒一人。
她在老太傅的身上,没再发现新的线索,转而把昨天的死者葛大青又验了一遍。
葛大青死于食人虫,而食人虫的虫卵,只能通过进食进入胃部,继而成虫腐蚀脏器。
那么,凶手与死者接触的地方,必然是死者最后进食的场所。
想清楚这些,她手执解剖刀,利落的从死者的喉部划下。
虽然死者的胸腹腔已经被腐蚀得什么都没剩下了,但食道内说不定会有残留的食物。
很快,她在靠近胃部的食道内,发现了一些绿色的糜烂物粘附在上面。
仔细观察了半
晌,她才后知后觉的一拍大腿,“是绿豆粥!”
白柒柒下意识的想安排人去查,张嘴后才想起来,这里不是西齐,她的身边除了个宗禹之外,再没有别的人可以指派。
不由的苦笑一声,从空间里取出针线包,给两名死者把刀口缝合好,这才离开验尸房。
锦衣司内,所有人都在各司其职。
不知道是她的名声使然,还是她一身的血污之气惹人嫌恶,每当她靠近一人,想把掌握的线索道出,让他们去查,那些人就像躲瘟疫一般,一个个转身离开。
走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她差遣,就连葛大青的画像也没有要到。
白柒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禁想起了自己刚到西齐的时候,也跟现在的境况一样,没有眼见为实的人,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的才能。
她吃了很多苦,凭借验尸查案的手段,才一点点站到现在的高度。
在西齐的时候她可以做到。
回到原主故国东临,她也同样可以做到!
想到这,她攥紧拳头,暗暗替自己打了个气。
也只有站得高了,她才能完成想做之事,扳倒做恶之人……
这时,一名新入锦衣司的侍史假意路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