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青尘新君与花柒子的大婚之日。
天还没亮,花柒子便被仙侍拖了起来。
“哎呀,干嘛呀,天还没亮呢!”花柒子身子一歪又要倒下去,灵问赶忙一手扶住她。
“小殿下,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礼节颇多,该起了。”
花柒子从美梦中惊醒,跳了起来叫道:“天呐,我怎的把这事给忘了,今日我要成婚啊!”
手忙脚乱的起身,不忘唤醒一旁打呼的小尾巴草。
梳妆打扮耗费了好些时候,花柒子又打起了盹,一顿收拾以后,仙侍们退了下去,花柒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红妆照面甚是好看。
“柒儿真好看。”
这声音!
花柒子猛地回头,那人今日也穿着一身红衣,漆黑的眼眸里满是笑意,他斜靠在门上,修长的身形似乎消瘦了一些。
“阿……”
“嘘……”
大殿之上,天帝高坐殿前,两位新人众星捧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行礼——”
“拜天帝——”
“礼毕——”
“赐天合镜,照面——”
两人拿着天合镜,一同入镜照影,照天合镜是验证两人是否是天作之缘的必要一步。
花柒子好奇地拿过镜子,两人一同照了个面,一道金光闪过。
“啪”镜子摔得四分五裂。
“你是何人?”青尘拿出白玉扇直指花柒子咽喉。
“哈,被发现了!”活生生的新娘子化成一缕烟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的嫁衣和一个干草人。
青尘铁青着脸将草人拾起,大力地捏紧,手背上青筋爆粗。大殿上先是一片寂静,不多时便响起窃窃私语。
良久,这位被弃的新郎官发出一阵狂狷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无妨无妨。”他看向众神,缓缓道,“来人,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殿内冲进来几十个凶神恶煞的蟒族士兵将众神团团围住。
“你!好大的胆子!”战神盛起暴怒,飞身挡在天帝面前,喊道,“保护天帝!”
青尘不慌不忙地笑着,收起白玉扇,向前踱了几步,说:“我劝神君还是省点力气吧,你们的酒水里下了散功液,你不如探探自己的法力还剩几成。”
盛起一听慌了神,赶忙用手摸住自己的神脉,脉象虚弱无力。
“我要是你,就夹起尾巴藏起来,否则不知道哪天就露了馅。”
“大胆小儿胡言论语!”盛起举起长戟指着青尘,手臂却无力地微微颤抖。
“你是怎么当上战神的,要不要我和大家说上一说?”
“你——”盛起捂住胸口,体力不支单膝跪下。
“众神听令——”天帝终于开口,老者的目光里流露着点点悲戚,他无力地摆了摆手,说,“今日我天界遭此一劫,乃命数,众神莫慌。”
“事已至此,大家也别挣扎了,说吧,你要怎么处置我们?”雨神语气如常。
“诸位得罪了,劳烦移架云雷处。”
“哟,这是要把我们关起来?”
青尘不置可否,示意士兵动手。
“诶,不劳烦你动手,我自己走。”雨神向诸神打个招呼,大步流星地离开,山神站起身紧随其后。
“你这厮跟的可真紧。”洗乐向后看一眼山神,调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呢,我们这可是去天牢里。”
宗岳望着前面步子轻快的身影不经意间笑了,道:“你的样子确像是有好事。”
洗乐停下脚步,颇有兴致地说:“确实也不错,难得能清静清静不是?”说完,眨了眨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不过我这被关上几天,凡间岂不受罪?”
“甚是。”宗岳赶上前与他肩并肩,又看了看两旁的士兵,抓住洗乐的手搭在自己麦上,后面的士兵只见得两个拉拉扯扯,吐了口口水。
洗乐惊喜地看向他:“你……”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此时,花柒子已随阿羌来到魔族界边,一座巨大的黑石牌坊上烫着两个金字,后面即是魔族太子的地盘。
“七府。”花柒子指着两字读出声来,看着阿羌问道,“为何叫七府?前面的一二三四五六府在何处?”
“噗”小尾巴草从花柒子衣袖冒出来,刚要开口,见阿羌冷冷地看了它一眼赶紧站好向他行了个礼。
“太子殿下。”
“嗯……”
“今日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明日再商讨天界与上瑶的事情。”阿羌将她带到一处厢房。
花柒子心尖微微一动,没想到他如此上心。
“姐姐,太子殿下对你的事情可是真真上心的。”小尾巴说着偷偷瞅一眼阿羌,见殿下没有愠怒,反而是嘴角略微向上,又说,“姐姐放心呆在我们七府,魔族上下无一不敬畏殿下,殿下的人谁也不敢招惹,安全的很。”
这棵小尾巴草说话可是一套一套,阿羌受用的很。
“我……我没说不放心……”花柒子低声说着,脸上红彤彤,快速推门而入,转身就把门关上。
晚上,花柒子翻来覆去睡不着,兴许是有些认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