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喊声更震天动地的,是场外一个彪形大汉,他拿着一根筷子敲着桌子,扯大喉咙直嚷嚷:“大伙儿快下注啦!左边是押红队赢,右边是押是蓝队赢。
蹴鞠就快要开始了,要下注有就赶快啦,下得越大越好,到时候赚的银子就越多!”
众人纷纷掏口袋下注。
就是隔壁包间的六皇子云闻,也下了一万两银子,押蓝队赢。
包间隔音不太好,且云闻嗓子大,也不懂低调,让太子听了清清楚楚,他一张脸孔隐隐透着狰狞,像土匪打劫的模样,猖狂且凶残。
忽地咧嘴笑问:“慧言县君可要下注?”
“臣女对赌没兴趣。”苏宝衣道:“且又没带银子,就不下注了,看着就好!”
“银子么,孤有的是,从不缺!”太子突然靠近她耳畔,极是嚣张地耳语:“孤下注十万两银子,输了算孤的,赢了孤送你一半!”
随后往楼下高喊一声:“十万两银子,本公子押红队赢!”
众人哗然,抬头往上张望。
楼廊处挂着薄薄帘子,里面的人往下看清清楚楚,下面的人往上看模模糊糊。
众人张望了好半天,也不晓得这个出手阔绰之人是谁。
但隔壁小包厢的云闻,是听出自家兄长声音的,一时气绿了脸,狠狠一拍桌子大声道:“本——”
原本要自称“本皇子”的,忽然想起太子刚才自称“本公子”而不是“孤”,尽管猜不出是什么意思,但觉得他故意隐瞒身份定是有用意。
于是也把自己的自称改了:“本公子加注,三万两银子押蓝队赢!”
隔壁房里很快传来太子的叫嚣声:“本公子也加注,三十万两银子押红队赢!”
这不是诚心跟他作对么?云闻气的将手中的瑶钟狠狠扔到地上。
云皋身子懒洋洋地斜坐在软座里,轻笑一声,嗓音透着几分慵懒:“六皇弟又何必气成这个样子?太子下注太子的,你下注你的。再说了,他下注的又不跟你一队,若是你赢了,银子岂不是嫌得更多?”
理是这个理。只是太子此举让云闻极不爽,有钱显摆也不带这样的。
他咬了咬牙,又再高声道:“本公子加注,五万两银子押蓝队赢!”
话音还没落,隔壁太子嚣张张狂的声音又再响起:“本公子也加注,五十万两银子押红队赢!”
楼下又一片哗然。
云皋手中拿着一只瑶钟,悠哉悠哉的呷上一口酒,之后悠然自得问:“六皇弟,你可要继续加注?”
五万两银子已是云闻的极限,他能拿出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可谓是倾尽所有,再加注,已是万万不能。
他涨红了脸摇头道:“就五万两,不加了。”
云皋轻笑道:“也是。我们怎能比上太子的财大气粗?他的五十万两银子,对他来说,也不外是九牛一毛。哎,人比人,皇子比皇子,怎么就相差这么大呢?”
此话,莫不带着煽风点火的成分。
云闻一听,顿时抑眉倒立,又再一拍桌子,刚要骂些什么,云皋把手指放在唇间,轻轻“嘘”了声。
云闻忍了又再忍,终归没再骂。
太子与六皇子相斗,乐坏了主持赌局的彪形大汉。
他拿着一根筷子敲着桌子,又再扯大喉咙直嚷嚷:“大伙儿快下注啦!左边是押红队赢,右边是押是蓝队赢。
蹴鞠就快要开始了,要下注有就赶快啦!下得越大越好,到时候赚的银子就越多!
快下注啦!大伙儿快快快下注啦!手快赢大钱,手慢错过拍大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押左边是红队赢的,已有太子的五十万两银子。押右边是蓝队赢的,是六皇子云闻的五万两银子。
赌场赌注的规则,下注的越多赔率越小,赔率越高的下注越少。
众人双眼放光,纷纷掏口袋,往右边蓝队下注。原本往左边红队押的人,踌躇再三,有不少人转向蓝队下注,也有少部分人不动的。
押左边是红队赢的除了太子,其他人寥寥无几。
太子扫了一眼身后的随从。
随从会意,吹了一声口哨。
之后太子凑近苏宝衣,极得意道:“只要孤出手,没有不赢的道理。那傻老六没怎么长脑子,傻不愣蹬二百五一个,跟孤斗了这么多年,有哪次不是吃亏的?可他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记不住教训,活该他倒霉!”
权势真是好东西!
毫无理由的高人一等,不但手握生杀大权,还操纵赌场上的赌赢。
苏宝衣心里不是不感慨太子敛财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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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飐们退下去,蹴鞠开始了。
红队身穿红色衣服,蓝队则是蓝色衣服,各方球员设球头、跷球、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十六人。
他们采用单球门踢法。
球场中间竖起一个大球门,高约三丈,宽约一丈,以彩带结网,留出一个尺许见方的网眼,叫作“风流眼”,以互相射门命中数分胜负。
除了场比赛还设有正副裁判,都部署校正和社司,再有鼓乐队和拉拉队为之助威。
云闻是个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