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颜窝从浴桶爬出来,看见放在木托盘里的衣服愣了愣。
红色?
她很少穿这么艳的颜色啊。
她伸着小胳膊卖力的擦拭着头发,随后把帕子朝边上一丢,走上前先穿里衣和亵裤,随后套上百褶长裙,上身是一件中袖的红色轻纱,外面罩着一件红色的小夹襦。
百褶长裙上有一颗金色的杏树,枝丫活灵活现,树叶亦全是纯手工缝制,走起路来,裙摆摇曳,那些杏叶摇摆像是在飘落似的,裙摆下满是碎金,瞧着就觉得好似天降元宝似的。
上身的中袖对襟小夹则是绣着和金色杏树一般的海棠,丝线很是奇特,华光熠熠,会因为角度的不同而看着海棠花的不同。
穿好了衣裳、鞋袜,打算坐在梳妆台前随便扎两个小揪揪。
这时候,阴尸居然主动从画册走出,站在身后给她梳起了头发。
小孩子的头发长得很快,半年过去,原本的娃娃头现在也能梳起几个简单的发型,阴尸涂着豆蔻的手熟练的翻飞,很快给她两侧玩成元宝样式,在前方插上和裙子颜色点缀的桂花发饰,在后脑又有黄色的丝带垂落。
“该回去了。”
颜窝从房间走出后,回头扫了一眼这里的院落,问阴尸和还在打扫院子的灵仆:“都收拾仔细些,宗叔只说可以把这院子租借给我们,我们却把这里弄的乱糟糟的,说出去多不好听。要尽量还原!”
拿着扫帚的是地窟客栈里带回来的灵仆,满是嘴巴的身体,停在不远处。
“要不、要不要…告诉……大……大小姐……我们是……是战斗系的……不会……洒扫清洁。”
边上一个抱着大剑的灵仆,站在原地跟雕塑似的,只是阴影如同精分一样的散的到处都是,每个阴影中都有双眼睛在四处观看,看到有损坏、磨损的地方,就会在那里插一根红色小旗子。
其余的灵仆瞧见那红色小旗子,就会上前修理。
一个灵仆正把窗户上被颜窝踩过的脚印擦掉,然后低头看向窗外的时候,眼珠子一下子从眼眶里掉落,砸在了一张写着【三千米深渊】的纸上。
他伸手把窗户外那张纸捡起,塞进嘴巴里嚼,又捡回眼珠子熟练的塞回眼眶里。
“能出来游荡一圈就已经很幸福了,你没看图册里还有好多天天除了沉睡就是沉睡,大嘴,你就知足吧。”
大嘴拿着扫帚清扫着小道上的落叶,手背上的嘴唇张了张,“我……我就是……觉得……这样大……大大、大材小用了,我……嘴巴里快没味道了。”
一众灵仆议论着,手上动作半点不慢。
但整个院落全部清扫了好几遍下来,还是让时间快到了中午。
自行车自己开了出来,车头上的铃铛响了一声。
自从上次把客栈里的灵仆收走之后,图册的重量就变得十分可怕,颜窝的斜挎包坏了一个又一个,都承受不住图册的重量,颜窝只好把图册放在了自行车的车篓中。
颜窝从自行车的竹篓里取出图册把众鬼收入其中,关上院门。
两人一前一后的做好,默契往自己身上贴了遁形符后,自行车顿时飞驰电掣的朝家中赶去。
祖母特意交代过今日早些回家。
好在自行车升级之后,速度已经很快了,全力疾行的情况下坐在前面的人眼睛甚至都有些睁不开。
“祖母开门啊我们回来了!”
颜窝跳下自行车,整理着头发和裙摆时叫了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前来开门,现在可是白天呢,祖母说好早些回来的,家里怎么会没人?颜窝只好开门走了进去、
“嘭”的一声,眼前五颜六色的碎纸被打出竹筒。
翠绿的竹筒,人手一只,在颜窝进入后,又是嘭嘭嘭几声响,彩纸纷纷扬扬,落了颜窝满身。
众人鼓起掌,异口同声的道。
“窝窝,四岁生辰快乐!”
嗯?
今天是她生辰吗?
颜窝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是。
她穿来这里也有大半年了,因为融入这个家,融入学院就花去了她许多心思,稍稍空闲下来,想的不是眼眶中那个东西的奇异之处,就是爹娘失踪的事,居然忘记自己已经四岁了。
怪不得祖母喊着要早点回来,怪不得和符佑练习后,他会备上这样艳丽喜庆的衣裳。
婶婶把自制的竹筒放入舅舅手里,从身后退出一个木质的小台车,台车上方放着颜窝曾经提过的“蛋糕”,蛋糕点缀着一些水果,陷在柔软的奶油里,颜色诱人。
婶婶还真是手巧。
她只提过蛋清和蛋黄分离和加糖搅拌,没想到真被她摸索出蛋糕来了,在没有对照的前提下,婶婶或许有着无数次的失败,这份心意让人动容。
“我们家窝窝又长大一岁了,婶婶给你坐了蛋糕当作礼物,希望窝窝越来越聪明伶俐,天天开心。”
颜窝上前抱着白梅,小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谢谢婶婶。”
舅舅也立马挤上前,从怀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里面放着一朵白色的玉兰花,应该是个珠花。
他搓了搓手:“乖侄女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