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几乎没有风,浓烈的硝烟味在空中久久不肯散去,前面的铁路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了,就连路基也被炸成了一段段。
枕木与铁轨散落在路基两旁,几匹战马歪倒在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之间,一匹受伤未死的战马发出了凄厉的哀嚎。
季雨霖抬头向远方眺望,他能明显感觉到前方的枪声与炮声变得越来越清晰了,这证明他们已经接近了前线。
“混蛋!你这里的防卫是怎么做的,为什么让俄国骑兵破坏了铁轨!”
秋山好古在旁边将一名日军中尉狠狠打到在地,随后又朝着他的肚子狠狠踹了两脚,这名中尉捂着肚子不敢反抗,甚至连哀嚎都不敢太大声。
但秋山好古并未解气,就在刚刚,一枚重磅炸弹就在他眼前被引爆,如果在近几百米他所乘坐的这列火车就会脱轨。
到时候自己的部队完了是小事,季雨霖带的人和那7名德国军官出了问题可就是大事了,而且这严重影响了日本军队在中国和德国眼中的形象。
这里是旭川车站,日本在前线最重要的车站之一,为了保卫这里日本人放置了整整一个大队的兵力,但就算这样还是被哥萨克突袭得手了。
“日本人经常吹嘘自己的渗透作战,结果没想到这一下竟然被俄国人渗透得手了,他们的防线我敢打赌没有他们宣传的那样好。”
一名德国军官看着秋山好古不屑的撇了撇嘴,能让俄国人在这么关键的地方埋设重磅炸弹,日本人的防卫松懈可见一斑。
“他们能和俄国人打到现在现在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兵力占优势,比起哥萨克他们就跟流着鼻涕的小孩儿差不多,连这么重要的地点都守不住,如果是在德国军队,这名中尉肯定会上军事法庭。”
几名德国军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对日本军队的作战能力的评价又下降了几个档次。
也许德国人交谈的声音确实有些大了,“不小心”被秋山好古听见了,这让他更生气了,所以在殴打过后,他命令这名中尉带着自己的人去卸车。
这可是个苦差事,车上的那些钢罐要转运到马车上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
“先生们,请你们帮忙去看着那些日本人将女妖卸下来,别让他们造成气体的泄露。”
季雨霖转过头对德国军官们说道,他对日本人不是很信任,要知道刚刚的紧急刹车已经让那些钢罐受到了撞击,万一日本人毛手毛脚一个不小心让气体泄露,这个火车站一段时间内可就不能用了。
作为中国化学武器部队的军官,季雨霖一直将毒气的安全性放在首位。
看着那些日本兵在那些防化兵的训斥下将钢罐小心翼翼的往马车上转移后,他带着翻译找到了秋山好古。
“旅团长,我不希望接下来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些钢罐里的东西非常致命,如果在这里发生大规模的泄露,你们将会在一个月内彻底失去这条运输线。”
季雨霖的口吻十分严厉,即便军衔不对等他也没给秋山好古一点好脸色。
“请放心,接下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将率领骑兵亲自为贵部队开路。”
秋山好古没有对这个年轻的中国军官表示不满,他知道这么年轻就能成为校官肯定有着过人的地方,考虑到中国和德国人对那些钢罐小心翼翼的态度,
秋山好古认为这个少校是个专门负责那种武器的技术型军官,他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德国观察团的那名上校。
“很好,但我还是建议您在增加一点防卫力量,毕竟事关重大,一切都以安全为上。”
就这样,那个叫松井石根的中尉就被塞入了护卫队中,秋山好古不会让这个人躲在后方,在他看来这个人就应该被派去前线偷地雷。
增加了护卫力量的混成部队浩浩荡荡地开往了前线指挥部,日本前线高级将领几乎全部到场,他们都是准备来亲眼看看中国准备使用的这款秘密武器效果究竟如何,里面还有一个亲王。
“少校,来了这么多的小日本大官,咱们准备的防毒面具可能不太够啊,给他们和他们的随从和护卫人手一个的话,他们的进攻部队就得在无防护的情况下冲锋了。”
一名中尉看到来了这么多日本人的将领后,有些头痛了。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些大人物显然要比那些大头兵的命重要的多,到时候跟他们一说,让日本人自己分配防毒面具不就好了?
至于那些一线的士兵,就让他们去找秋山好古的骑兵借些马尿,在整个破布蒙在嘴上就行了,我们只管释放毒气,别的都不归我们管。”
季雨霖无所谓的说道,反正他也不在乎死多少日本人,重要的是拿到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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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些武器的毒性非常强烈,所以在一定范围之内必须配备这种面具,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安全,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防毒面具并不够用。”
季雨霖找到山县有朋告知了他防毒面具的缺口问题。
“不能从中国在运输一些吗?”
“对不起将军,这种武器对天气要求很苛刻,这两天是使用这种武器的最佳时间,如果推迟的话,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