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色正好,马克熄了手电,紧跟在薇娅身后走向吊桥。离得近些,更是看到上面的木板已有不少破损。裂开的缝隙下,可见浑浊的河水流淌。
摸索着陈旧的绳索,马克和薇娅小心翼翼的走上吊桥,脚下的腐朽木板吱嘎的作响,令人倍感压力。花了近五分钟的时间,两人才有惊无险来到村口。
薇娅的家就在当头,黄土垒起的墙面皱巴巴的,房顶一层又一层的茅草诉说着凄凉。比起别家的房子,它要分外矮小些,孤零零的立在瑟瑟夜风中。
推开陈旧的木门,薇娅拿出火石驾轻就熟的点燃墙上挂着的一盏煤油灯。暖色的光芒挥洒开来,一点点爬满整个房间。
马克晃眼一看,小小的屋子尽收眼底。当中一张破旧的木桌,靠墙放着竹编的小床,上面的被褥虽然打着花哨的补丁,但却打理的得干净整洁。
左右也没见到个大人,马克正想问起。目光扫到墙角柜子上的一物,刚要出口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那是两个黑漆漆的灵牌,上面醒目朱红大字,默默地向他说明了一切。
灵牌后,一张暗红色的长弓引起了马克的注意。和屋里其他的东西不同,这张弓浑身油光锃亮,显然是经过细致保养的。
马克信步走了过去,对这家里的男女主人作了一揖。抬眸打量起那张长弓。昏黄的火光下,马克看到弓柄上用刻着“猎人王”几个粗矿的大字。
“我的父亲,是这村里最后的猎人王。”薇娅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望着那灵牌黯然伤神。
想起自己故去的父亲,马克也是悲从中来。同样经历过丧父之痛的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面前的女孩。在天人永隔面前,一切语言都是那么苍白。
月上中天,夜色渐深。再浓的悲伤,也难以抵挡睡意。马克从包里拿出个军用睡袋铺到地上,一番推脱下来,两人各自睡下。
第二天,村里炸开了锅。听说薇娅带回的异界客,都奔走相告的来围观。马克成功做了回动物园的大猩猩,被热情的村民们围在中间嘘寒问暖,就差给他丢上几根香蕉了。
趁此机会,他也好好观察了下这些人。衣服着装有着一股苗族的韵味,却也不尽相同,看模样倒是和炎黄子孙没什么差别。
“小兄弟,大祭师有请。”人群中一名精壮的汉子挤上前来,马克这才终于得以脱身,跟了那汉子走上九曲十八弯的陡峭山路。
小村子依山而建,一间间房子贴着山坡层层叠叠的摞着,在山下看着甚是壮观。到得山顶,见到一间上窄下宽,造型有些似天坛的红瓦房,门前一颗桃树开得正艳。
领他到门口,那汉子便自行离去。马克撩开竹编的门帘,走了进去。屋里宽敞明亮,当中摆了个古朴的四方桌,上面早已备好了精美的茶具,左右放着两把红木打造的太师椅。
“哈喽,有人在吗?”马克挥挥手,幽默的打了个招呼。应声而出的,是个身量窈窕的美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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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身素色交领长裙,头上坠着七彩宝石串成的珠帘,一头黑发如瀑,用一条红色绳松散的系在一旁。一张素净的鹅蛋脸上眉似柳叶,眼如桃花,配上那薄唇,可谓是古韵十足。
“年轻人,久等了。”耳边响起的却是个沧老的男子声音。女子让到一旁,马克这才看到她身后还跟着个弯腰驼背的小老头。
老人一张沟壑纵横的面孔干巴巴的,眼睛里却透着股聪慧劲。头戴一顶黑色扇形的粗布冒,身穿湛蓝色长袍,腰系一根绣着吗猛虎花纹的黑腰带。尤为夺目得,是他胸前坠着的银色圆镜。
“老人家,您好?”马克挠挠头尴尬一笑。老人微微颔首,缓步上前招呼他坐下。那头坠宝珠的女子为他们斟好茶,便退了下去。
“我是这村子里的老祭司,名叫塞班。”老人抿了一口茶水,直截了当的问起,“敢问小兄弟,怎么称呼?”
“叫我马克就好。”几句寒暄过后,马克说起了自己的遭遇。自莫名从那祭台上醒来,到目睹一场激烈战斗,自然也提起了那位神秘的白衣青年。
“那是神卫军,他们怎么会来这?”塞班眉头微皱,眼里流露出些许的不安,马克对此事却并没什么兴趣,思忖片刻,打听起了自己那位前辈,“我听薇娅说,二十多年前,村子里也来过一位异界客?”
“此事即便你不问,我也要跟你说的。”塞班收回心思,大手一挥,桌上出现一物。
那是个黄铜打造的圆形物件,约莫半个巴掌大小。盖子上面雕琢着海浪样式的镂空的花纹。透过那些镂空,马克隐约看到里面一根黑色的指针。
“这是,指南针?”尽管样式有些老旧,但作为一名探险爱好者,马克对这东西并不陌生。
“不错。”塞班点点头,伸手将那东西推到他手边道,“这东西正是你前面那位留下的,托我送于后来人。”
“大祭司可知道,我这前辈,他来自哪又去了哪?”马克接过东西,好奇的询问道。
“他来自大洋彼岸,去往了海之尽头。”塞班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俯瞰着山下的河流,讲诉起那位故人的事迹。
二十四年前,那个